沈勻霽見?他?沒動作,淡淡地揶揄道:「怎麼,不是?要流氓嗎?不來了?」
不知怎地,沈勻霽覺得自己好像第一次在「耍無賴」這項比賽中占了上風,一時竟有些新奇。
衝動之下她決定乘勝追擊:「你不來,我來。」
說著,她站了起來,彎下身子,越過餐桌,在江渡岳側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江渡岳更懵了:「你吵架是?這樣用嘴的?」
沈勻霽瞥了他?一眼:「誰要吵架了?這是?還?你今天的利息。」
江渡岳定格半秒,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立刻伸手扣住了沈勻霽的後脖頸,強硬地將她向下一帶,對著她的唇用力地吻了下去。
唇齒碰撞,舌尖纏繞。
江渡岳坐在椅子上,微仰著頭?,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與其說是?吻,更像是?野獸的啃咬,要將人?吞入腹中一般。
沈勻霽氣息逐漸變得稀薄,嘴唇被吮得發麻,她開始後悔自己剛才心血來潮的調戲。
她可真的是?昏了頭?,江渡岳已然不是?當年那副可憐小狗的模樣,早就變成了蠻不講理的大野狼。
終於,在沈勻霽快要脫力的那一剎那,江渡岳適時地鬆開了她的唇。
他?揚起嘴角,語氣略帶惡劣:「這才算繳利息。」
「……」
江渡岳見?她不說話,故意逗她:「不服氣啊?」
沈勻霽半眯眼睛:「你這語氣和惡霸似的。」
當年他?趴在她的背上可乖了。
江渡岳笑了,伸手攬住沈勻霽的腰,她一下沒站穩,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就是?強搶民女?的惡霸啊,你不就是?我搶回?來的?」
沈勻霽望著他?:「搶回?來要幹嘛?」
江渡岳笑容變得挑逗,手上的力量也加重了一些:「你說呢?」
沈勻霽認定了他?是?雷聲大雨點小,絲毫不慌,淡定地說道:「今天利息可收過了啊。」
江渡岳眉梢一挑:「我放的是?高利貸。」
說罷,他?又倏地靠近。
沈勻霽見?狀,趕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小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討饒似地小聲商量:「我頭?暈,不親了行?不行??」
這嬌撒得江渡岳心都要化?了,那還?能有不行??現在她要天上的星星都行?。
「那去沙發上休息。」
江渡岳說著,便忽地直起身,順勢將沈勻霽抬了起來。
「哎。」
沈勻霽短促地嘆了一聲,雙手攀上江渡岳的肩膀,垂眼的那瞬,冷不防地跌入了江渡岳深邃的瞳眸。
只聽江渡岳沉聲道:「阿霽,別把什麼都藏心裡。」
沈勻霽心中一緊。
原來自己不宣於口的晦暗心事?,在江渡岳眼中早已是?昭然若揭。
長發垂下,半掩住沈勻霽精緻的面容,她唇瓣蠕動,吐出一個字:「好。」
雨似乎已經停了,寂靜的夜裡,莫名的情愫和思緒悄然蔓延。
—
雨後的清晨微涼,空氣中裹挾著泥土的芬芳,有些樹枝上也冒出了點點新綠。
陳泉騎著車,拐進泉福菜館的街道。
突然,一輛黑色的車進入了他?的視野。
那是?一輛庫里南,霸道地橫在他?的門店前。
一個身形修長挺拔的男人?倚靠在車門上,熨帖有型的深色西服和整個街道的氣氛格格不入。
陳泉把車往路邊一擺,氣勢洶洶地走到?他?面前,高聲道:「你來這兒幹嘛!」
江渡岳側過頭?,神色冷淡,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陳泉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又問了一遍:「你想幹嘛?」。
江渡岳眉宇間似乎摻著冰,冷冷道:「昨天你去找沈勻霽了?」
陳泉明顯底氣不足,但還?是?梗著脖子道:「對啊,關你屁事?。」
「之前看在阿霽的面子上,我對你太客氣了。」
江渡岳眼中鋒利的寒意毫不掩飾,壓迫著陳泉的神經。
「但是?,」他?頓了下,「從今天開始,如果你再敢靠近她,我絕對饒不了你。」
陳泉發出了心虛的笑聲:「呵呵,你能拿我怎麼樣?我告訴你,她的家人?都很喜歡我,辦法多的是?。等我們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她挺著大肚子,歡迎你來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