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岳慢慢鬆開了手,低低哽咽:「我?在。」
沈勻霽看?著渾身血污的他,道?:「你受傷了。」
江渡岳扯了下唇角:「我?不疼。」
接著,他大手輕輕摩挲著她的光潔的後頸,道?:「阿霽,我?們去車裡?說好嗎?」
雨未停歇,但黑色的大車卻隔絕了一切周遭的騷擾,讓氣氛重歸平靜。
他倆都?淋得透濕,把皮質座椅也弄得粘乎乎的,稍微一動就發出咯吱的聲響。
江渡岳先找了件乾淨的外套給沈勻霽披上,然後掏出屏幕碎了一角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那邊的事都?搞定了嗎?」
蕭司機在電話那頭回道?:「都?搞定了,錢也給到李大虎他們了。」
「好,那你馬上帶兩套乾淨的衣服來人?民醫院東南停車場,要一套女士的,一套男士的。」
「好的。」
掛了電話,江渡岳長舒了口氣,沒想到之前?不打不相?識的混混李大虎還真的能有用武之地。
他被囚禁了一整晚,好不容易用鐵片磨斷了麻繩,但周圍看?守太多,他孤單一個面對二?三十號人?馬,自然落了下風。
虧好蕭司機及時帶著李大虎等人?趕到,才幫他殺出一條血路。
不然他真的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剛剛沒能趕得及,沈勻霽會發生什麼事。
江渡岳望著濕漉漉的沈勻霽,眸光沉沉,一點點為她把垂在臉頰旁零亂的髮絲挽到耳際之後。
「阿霽,再?等一會兒,馬上乾淨的衣服就送到了。」
沈勻霽不自覺地朝他的手偏了一下腦袋,像是追著他掌心的溫暖一般。
江渡岳似是看?穿了她的用意,輕輕地描摹著她的耳廓,略帶無?奈道?:「阿霽,我?很想抱你,但我?現在渾身又潮又腥,太髒了。」
沈勻霽的眼睛宛如被水洗過一般明淨,唇上被自己咬出的血痕也分外扎眼。
她搖了搖頭,然後斜過身子,將額頭靠在了江渡岳的寬闊的肩膀上。
「剛才在頂樓抱著我?的時候怎麼沒說髒呢?」
沈勻霽小聲說道?,似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嬌。
她身上早就染上了江渡岳的血,心裡?也都?是他,若是「髒了」,那也是早就「髒了」。
「髒就髒了,我?不要乾淨。」她嘟囔著。
江渡岳漫出一聲笑?:「那怪我?,我?把你弄髒了,你要怎麼罰我??」
沈勻霽想了半晌,道?:「陪著我?。」
江渡岳握緊了她的手,沉聲道?:「我?永遠陪著你。」
沈勻霽抬起頭,蹙眉道?:「那你別再?受傷了。」
江渡岳笑?了:「看?不到你那才叫受傷呢。」
沈勻霽心情剛剛平復,那尋根探底的勁兒就上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渡岳思?索片刻,用儘量委婉地方式解釋道?:「我?前?段時間截胡了夏家和我?繼母的項目,他們和我?爸都?很生氣,就想給我?點教訓,順便逼我?結個婚。」
「那給我?媽的兩百萬是怎麼回事?」
江渡岳皺眉:「我?估計是我?繼母或者夏知鳶給的。」
沈勻霽冷靜下來想想後,其實也猜到了這種可?能,但聽到江渡岳親口說出來,還是更安心一點。
「所以,」江渡岳頓了一下,「不要再?說我?扔掉你了。」
「這輩子都?不會發生這種事。」
沈勻霽好像覺得還不夠:「那下輩子呢?」
「下輩子也不會,我?就算轉世投胎成了狗也要天天圍著你轉……唔。」
沈勻霽不等他說完,倏然仰脖,將唇送了上去。
江渡岳微怔,還未作出回應,沈勻霽卻像是淺嘗輒止一般,拉開了距離。
「你可?真會詛咒你自己。下次還是別說話了。」
她表情沒有起伏,好像剛才的吻很稀鬆平常一樣?。
「那你以後多這樣?堵堵我?的嘴……」
江渡岳笑?著,欺身而下,將她抵在車門上。
可?他剛剛側過頭,卻聽到車外有人?敲了敲車窗。
「江總,是我?。」蕭司機的聲音傳來。
江渡岳趕緊拉起沈勻霽,打開了車門。
只見蕭司機也是一身血漬,但卻依舊筆直挺立。。
他撐著傘,遞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