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轉身的韓嘉榆:「……」
時冬暖眨眼裝無辜。
韓嘉榆無奈,嘆一口氣,認輸般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膝蓋。
這回,時冬暖駕輕就熟,打開膝蓋,讓男人貼近,給足了發揮空間。
盯著那雙為他解扣的骨節分明的手,時冬暖腦子裡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打馬而過。
比如,現在韓嘉榆不用他叫「小舅」,只要一個眼神,就會讓著他了。
比如,小樹林果然是校內頂級曖昧的地方,幸好他是和韓嘉榆在一起,換作是別人,那可就危險了。
還比如,韓嘉榆專注著幫他解開腿環,手指捻著絲襪頭,往下揭時的表情,好性感。
再比如,白絲褪下時,他的腿肉從布料里溢出來,皮膚被月光映得好白好軟。
韓嘉榆的手只勾著白絲停到膝蓋處,就鬆開了。
似乎受不了,男人起身,背過身去,不耐道:「你自己來吧。」
聲音低啞得不像話。
時冬暖認得出來,廣播劇里攻役配澀澀時,就會壓出那樣的有力且強勢的聲線。
「哦。」
腿環只有單邊,只要解好扣,脫絲襪還是很簡單的。
時冬暖決定自食其力。
然而,意外的是,他的手指就像借來的,跟他本人不熟。
指尖幾度勾進絲襪里,都沒力氣抓緊,絲襪啪啪在他指尖打出響聲,都沒能順利脫下去。
時冬暖記起來,廣播劇里受役被澀澀時,好像都會無力得任人予取予求。
同為男人的不同反應,很神奇吧?
跟白絲鬥智鬥勇糾纏了好幾回合,時冬暖才成功把腿環和絲襪脫下來,疊好放在手邊,把褲管放好,提醒:「可以啦。」
韓嘉榆別著手臂仍背身,似乎沒聽見。
時冬暖放聲:「這回真好啦!手臂腿上的都拆完啦!」
韓嘉榆還是沒轉回來。
好吧。
時冬暖手撐著椅子,晃悠著腿。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對方好像生氣了。
晚風吹得長椅邊的草葉共同搖擺,草尖掠過時冬暖的腳踝和腿肚子,像是親吻。
沉寂的氛圍被遠方的喧鬧襯托得更加冷清,時間流逝,入夜的氣溫帶走了他和他身上的熱意。
時冬暖的手指模擬著小人,在椅面上來回走。
手指小人步履輕快,被月色投射出長長的剪影,落在他視線里。
若是韓嘉榆不在這裡,他大概可以盯著小人的影子,走神一整晚。
風動,吹得人思緒晃動。
時冬暖突然想起他初穿婚紗在教室里的那一幕。
向來克制疏離的韓嘉榆,因為他穿著婚紗,流露出難以掩飾的侵略性。
婚紗對女生很重要,對男生是不是也有象徵意義啊?
時冬暖悶悶地想。
從對方的反應來看,至少婚紗,很戳韓嘉榆?
時冬暖對自己還是有客觀認知的,他知道自己五官偏中性,一旦穿了女裝就毫無違和。
他猜想:會不會,韓嘉榆的理想型,是我這種類型的婚紗少女?
「韓嘉榆。」時冬暖嘗試著呼喚對方的名字。
或許是吹夠了風,男人「消了氣」,這才轉回身來。
表情冷冷淡淡的,和時冬暖印象里並無分別。
時冬暖繼續問:「你是不是很喜歡那部動畫裡的女主啊?」
「嗯?」韓嘉榆挑眉,表情不解。
「不是嗎?」時冬暖改口, 「那你是只喜歡花嫁版女主?」
韓嘉榆眉頭蹙得更深。
「也不是?」時冬暖推敲不出來, 「那我就想不通了,為什麼你看到我穿婚紗,反應那麼大……」
「……」
「我本來以為你是喜歡女裝版的我呢。」
韓嘉榆別著手臂,手指藏在肘彎里。
因為少年嘟囔的最後一句話,他的指尖深深陷進衣料里,發泄般施著蠻力。
眼前的男生低著頭,還在垂眸看自己亂晃的腳尖。
他沒有穿婚紗,只著一套簡單得有些丑的運動服,單薄地勾勒著他扁平的身體。
領口兜著那清晰的喉結和鎖骨,很明顯的男性特徵。
他摘了假髮,真實的碎發凌亂地飛敲,毛毛躁躁的,卻很可愛。
他去了美瞳和假睫毛,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