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還能找到舊神爭戰的雕塑殘渣,被經年累月的積灰掩埋,大抵是被忽略而未被清理。
流浪者並不言語,他只是平靜地見證著這一切。
老人體內殘留著舊神爭戰的餘力和新神屠戮的洗腦,渾身的血脈都在躁動不安,期待著一場酣暢淋漓的殺戮。
可老人身體漸頹,因渴望和平產生了與肉-體相悖的理念,每天都在遭受矛盾的折磨。
這也正是整片避難窟中難民的共同現狀。
流浪者在此處小憩一晚,與所有人共同飲著摻泥沙的水,吃乾癟的植物根,在漏風的深夜靠彼此的體溫取暖。
第二天日出東方,難民們醒來,赫然發現身體裡的矛盾感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地,舊神新神的激進化為求生的戰鬥欲,對和平的渴望又完美融合為彼此協作的克制。
難民們興奮地探討著要如何奮鬥改善生活時,只有那老人思考著突然的變化來源於何等變數。
老人想起昨日遇見的那名流浪者,青年被兜帽遮蔽的眉眼,依稀有古書記載的序衡的神性。
老人環視四周一圈,那流浪青年早已不知去向。
老人一驚,當即跪在中庸救主的神像前,虔誠叩拜——
「救主顯靈了!神仍愛世人!」
3
身披長袍的高大男人漫步於黃沙之間。
他身後跟著數位跋涉的難民,都是其他星球戰敗後轉信序衡的新信徒。
前方一處破敗部落,斷壁殘垣間有老弱病殘的身影。
男人低語:「我們去前方停留。」
身後的信徒紛紛應和:「皆聽衡生神父安排。」
被稱作衡生的男人,帶著那隊信徒進了舊部落,暫時安營紮寨。
並不意外,這裡也殘餘著被概念神爭端迫害的矛盾症患者,他們都在徒勞地祈禱序衡能重返於世。
衡生看似冷淡,卻主張要為大家醫治矛盾病。
患者們大喜,本以為衡生是某個概念神的化身,可追問之後,又得到了對方只是凡人的答案。
患者們:「肉體凡胎,憑什麼能為我們救治?」
新信徒:「他雖是凡人,卻從千年前中庸救主隕落後,就在踐行祂的道路。衡生能在世上活千年,除了受祂護佑,受中庸之信仰保佑,還能是什麼原因?」
患者們:「那他救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新信徒:「和我們一樣,平衡體內的矛盾,虔誠者可追隨他,一同去新星球,開拓屬於序衡的概念。」
患者們:「雖然我們還在祈禱序衡,但序衡不是已經歿嗎?」
新信徒:「衡生神父企圖以這樣的傳教方式,重新開拓出序衡的概念,將祂復活。神父曾有無數次可以上升成神的機會,但他都憑凡人意志成功抵抗了。甚至這樣的復活之策也只是上古傳說,他並不確認是否有效,依舊如此堅持了千年。」
「那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因為衡生是序衡最忠誠的信徒。千年之前便是如此,從始至終,由生到死,從未變過。
「若他也上升成神,他不信世上還有別人比他更虔誠,還能再這樣走上復甦序衡的道路。」
衡生是男人的自稱,始於因衡而新生,存世因衡而求生,終於求衡得復生。
在此停留了整整一個月,衡生成功以凡人之軀驅動平衡信仰,治癒了所有患者。
千年來的傳教之道再一次重複,被治癒的諸多患者也決定隨衡生去往新星球,等待序衡的降臨。
一個小女孩稚嫩的聲音響起:「那我的筆友要被留在這個星球嗎?」
衡生淡淡問:「你的筆友在哪?我們可以經過。」
小女孩答:「他住在隔壁村的避難窟里。他前幾天給我畫圖,說是有個戴兜帽的大哥哥一夜為他們所有人治好了矛盾病。他們說,那是神跡!」
一夜治癒。
神跡。
冷若冰山的男人表情終於鬆動。
一個猜想閃進他的腦中,同時也是他苦等了千年的妄想。
「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啟程!」
千年來最忠誠的信徒,終於等來了神明的消息。
他奮不顧身奔赴與神明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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