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林杏按捺著衝出電梯的欲望,數著腳步離開了俞柯的視線。
才長吁一口氣。
他感謝顧翕的「見機行事」。
「要死了,這種飯怎麼吃得下去,斷頭飯還差不多。」
林杏甩甩頭,又把頭髮捋到了腦後。
顧翕嘲笑地動了動眉毛。
「菜雞。」
不過他嘲笑完別人,也沒幸災樂禍多久,就收到了一條簡訊。
他差點以為是什麼騷擾簡訊,因為內容是類似於「今晚九點在xx酒店xxxx號房,不見不散。」
當然,陵願沒有加後面那四個字。
但也夠讓顧翕呆了好一會。
這種熟悉的情節,不就是傳說中pao友嗎?
就像他要求的那樣,床伴關係,所以對方答應了,還貫徹落實了。
按理說顧翕應該感到曾經那種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滿足感才對?
但他為什麼一點也沒有喜悅呢?
想不通。
就不想了。
在約會時間前,顧翕特意回家洗了一個澡,挑了一身很夜店風的衣服,穿上了又脫掉了,還是穿了寬鬆的t恤,把凹了造型的頭髮又打亂,只是出門的時候,還是把陵和和熏得打了個噴嚏。
顧翕站在電梯裡,聞了聞自己的手腕。
他其實好久不噴香水了,小孩子對氣味敏感,不過這瓶香水,是陵願來他這裡住的第一年聖誕節,狗崽崽用自己的獎學金買的。
當時顧翕看到了該很詫異,心想這小破孩是不是早戀了,還懂得買香水,況且味道居然還是他喜歡的那款。
不過他只是驚訝了幾秒,又恢復毒舌本性,說:「你知不知道這瓶香水有什麼含義?」
陵願當時單純得要死,一張臉上純白無暇的,跟個小白兔似的。
茫然地搖搖頭,還生怕顧翕會不喜歡。
顧翕按下噴頭,噴出來一陣幽暗的廣藿香夾雜著白苔的氣味。
他勾勾手指,陵願就毫無防備地湊過去了。
就聽見顧翕在耳邊說「它叫事後清晨」。
陵願一開始沒聽懂。
顧翕就低低笑起來。
笑聲隱晦而包含成年人的暗示。
「one nght stand,懂不懂啊小孩?」
陵願的臉霎時間紅起來,急急忙忙退開了好幾步。
「你——」
「噢,看來真不知道呀,我還以為你在暗示我什麼呢?」
他手裡把玩著黑色的香水瓶。
「你知不知道我噴上這個香水去酒吧,會被多少人約?」
他真的一點都不顧及對方未成年的身份,看對方那張白紙似的臉越紅,紅的像夕陽泛濫,便越覺得開心。
仿佛鳥兒在心頭嘰嘰喳喳。
陵願怎麼會知道。
他當即就要去拿顧翕手裡的東西。只覺得那是讓他窘況的證據。是顧翕可以用來肆意玩弄他的工具。
而顧翕卻藏進懷裡,一邊還說:「哎小朋友,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好要回去的,你也太沒風度了。」
陵願滿面羞恥,最終不甘地逃回房間。
而顧翕在沙發上翹著赤裸的腳,大笑。
要是陵願去查一查,就能知道,顧翕完全是在誆他。
的確有這種香水,不過不是陵願送的這瓶。
他也想不到今天會在抽屜里翻到這瓶香水,還以為被狗崽崽偷偷扔了,沒想到還在。
他在電梯裡露出一個類似於得意的笑容、只是很淡,很快就隱沒在清冷的面孔之下。
他故意遲了半個小時才到,也沒敲門,而是站在門口給陵願發簡訊,說他到了。
當陵願來開門時,他裝模作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陵願完全打開了門,顧翕看見他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襯衫,室內的冷氣緩緩透出來,他的褲子是九分褲,露出一截形狀好看的腳踝。
顧翕一邊走進去,一邊又低頭看了眼。
覺得那骨頭長的十分性感。
不過,不是那種成年男人久經風月的性感,而是像櫻桃似熟非熟的酸甜可口,或許還是帶著霜的。
聽見關門的聲音,顧翕就轉過了身,主動地掛到了陵願的脖子上。
這個動作他做的十分熟練、甚至於陵願都條件反射地接住了他,托著他的兩團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