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会做你的‘女朋友’。”
她提到之前失言的事,跟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没两眼。他安静了,却不由自主地更加急迫和难耐。程似锦居然就这么支着下颔闭上了眼,把一个愿意献身、服服帖帖的漂亮男人扔在脚边。
连碰都碰不到她。捆他的手是因为厌烦吗?
程似锦还是觉得腻了……任澄有些痛苦地确定了这一点。他不甘心这么想,一直以来,任澄都觉得自己有天赋、自己被上天选中,他跟在程似锦身边见过太多世面,成了一个无限贴近权势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的厌弃疏远就这么突如其来么?
当晚,程似锦并没有将他带回金林别墅,她的贴身助理全程看顾,将任澄送上车交到经纪人手里,这才道别离去。人影驱车走后,一整晚都装的乖巧驯顺的任澄脸色冷漠了起来,猛地砸了一下车窗。
“真不知道你在不高兴什么。”经纪人说,“程总还愿意联系你,你跟她出席任何活动带来的人脉收益都足够大了,她就是你隐形的靠山,只不过是没睡,有必要这么生气么?”
任澄低头深呼吸,在别人面前,他其实很易怒、甚至有点神经质:“……不一样……我其实……我想得要发疯了,不管是在片场还是做节目,我没有一刻不在想她,上次那个综艺让我给别人打电话的时候,我差一点就……”
“你差一点就把自己毁了!”提起这个,经纪人语气重了许多。
节目组上的电话联系人都是经过筛选和协商的,但任澄没有把程总的私人号码去掉。她的备注还非常暧昧可疑,他的眼神黏在上面久久不愿意移开,现场的观众大部分都发觉气氛不对……后来播出时,那部分跟主持人的对话被剪辑的非常别扭。
“要不是杜姐嘱咐我照顾你,真想把你扔在那儿自生自灭。你就只会讨好她,遇到别的业内前辈都摆着一张臭脸,纯靠吃天赋,配合度低的不如狗,还听不懂人话,我怎么会摊上你,我怎么还不死……”经纪人咬牙切齿地念叨。
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对着车窗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是我长得不好看了吗?”
“……他大爷的。”经纪人一边开车一边骂,“对牛弹琴。”
“新签的那个小男生。”任澄忽然坐直身体,“我跟蒋令谁更好看点?我听说他最近还在走门路,他跟程总见面了没有?”
“见了。”
他重重地踹了一下座椅,怒火瞬间高涨:“不要脸的贱货,根本就不是姐姐喜欢的样子,装什么装……”
如果能讨好程似锦,她基本会专门宠着那个人,让新欢住进金林别墅。任澄被冷待之后,她忙于工作一直没有谁搭上这条线,所以他即便焦虑内耗,也暂时沉得住气。是在蒋令出现后,任澄才发疯得格外明显。
“姓蒋的没得什么好处。”经纪人只以利益精打细算,“他算是素质优秀,长得跟你风格不同。其实你们俩……”平分秋色。
这四个字没说,他扭头看了一眼后座,任大明星已经脸色阴沉,一点就炸。经纪人闭了嘴,脑海中却想到——单论长相,还是那天去永安医疗门口接任澄时,那个跟程总说话的青年更胜一筹,清冷通透得像一块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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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梭,每一天钟表的行走,都吞噬着无数的金钱。
手术很成功,多年来照顾陆拂的医护们都松了口气,放下心地跟他回报喜讯。陆渺也很高兴,但他这种高兴的情绪却非常虚浮,找不到落点。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钱交任何一笔治疗费用了。
催债的手段越来越出格,那间出租屋的外墙上被泼了血红的油漆。他不得不补偿房东、退租搬家。陆渺坐在病床前失神了很久,术后的小拂还在睡着,窗户上是护士添置的一小盆多肉。
阳光晒着多肉植物,也笼罩在宽阔柔软的病床上。陆渺对着那道阳光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接住光芒的边缘,光影落在他伤痕累累的手心里,不擅劳动的人,哪怕只是做一个杂务小事都很容易弄伤自己。
日影在伤痕中颤抖地游动,即便在手心里,抓起来却还是空荡荡的一片。
他在病床前寂静地坐了半个小时。
在陆拂醒过来之前,他提前离开了。
当天下午,林琮收到了一个比预期来得更晚的电话,他听到陆家那位清高傲慢的大公子在电话那边低声询问——
“程似锦……程总喜欢什么样的人?我……”
“你终于肯低头了?”林琮的语气轻松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