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德元狐疑地掏出了手机,然而当他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时,脸色顿时突变,手忙脚乱地接起了电话,语气也变得恭敬。
“权老。”
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只见崔德元一直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
“好的,好的。”
“……”
“我明白了。”
“……”
“好的,一定一定。”
等到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崔德元这才收起了手机,他犹豫了一阵,而后尴尬地说道:“殷观主,今日之事,是我等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说完他便沉声吩咐其他人:“我们走。”
众人被崔德元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措手不及,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崔德元只得再次催促:“我们走。”
“哦……好。”
于是几人便在茫然无措中下了山。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殷灵也觉得奇怪。
权老?
那又是谁。
余欢忍不住“嘁”了声:“一群神经病,莫名其妙。”
殷灵回过神,抬手拉过椅子:“管他们呢,吃饭去,我饿了。”
南星点了点头:“好,你们想吃什么?”
“冰箱里是不是还有大虾?”
“虾啊,那今天我来做,我之前刷到过一个火龙果炒虾仁,说是特别好吃。”余欢撸起衣袖,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殷灵听到这话下意识和南星对视了一眼。
她没听错吧,火龙果……炒虾仁?
南星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脑海中不禁浮出一幅鲜红的火龙果在锅里翻炒的画面。
想到那惨不忍睹的景象,两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沉默良久,殷灵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觉得那些虾罪不至此。”
余欢瞥了眼殷灵:“你几个意思?”
南星拉住了余欢的胳膊,恳求道:“欢欢,你放过那些虾,也放过我们吧……”
“你又是什么意思?”
……
权家老宅。
宽大的书房内,头发花白的权术权老爷子轻轻转动轮椅,看向在窗边背光而坐的人。
“行了,已经让他们回去了。”
光影里的男人轻哼一声:“你这个道门,早该解散了。”
他的声音宛如山间的微风,带着几分清冷与超脱,又似那涓涓细流,温润而又不失力量,一字一句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哎,你可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那早就不是我的道门。”权术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悦。
他当初创建道门协会的初衷是为了集天下之大成,广纳人才,重点培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道门逐渐偏离了原本的路线。
而他即便身为创始人也无法扳正过来,索性便辞去了会长一职,只是仗着曾经的威严,勉强还有点话语权。
“哼,我管它是谁的,我告诉你,如果再去东阳观闹事,我就灭了道门协会。”男人语气轻淡,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权术气笑了:“你可真够护犊子的,就算让他们去闹又怎么样,我看那小丫头完全应付得来,用你操什么心。”
“应付得来是一回事,该不该应付,是另外一回事。”
“知道了,我会找人警告田永丰,让他老实点,保证不会让道门的人再去找那丫头麻烦。”
“这还差不多。”男人脸一扬,这才稍感满意。
权术看到他傲娇的模样一脸嫌弃,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了,你现在就把赤翎朱雀给那丫头,是不是早了点。”
“哈?现在不给,难不成等她死了再给啊。”
权术抚了抚胡子,若有所思道:“我倒是觉得她当时不一定会死。”
男人有些不屑:“我觉得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嘿,我也是为那丫头考虑,你现在给她,难免引人耳目,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这是你想看到的?”
“无所谓,她受得住。”男人自信地说道。
“既然受得住,你又何必插手。”权术忍不住讥讽。
男人“啧”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个老东西,抬杠是不是。”
权术呵呵笑了两声,随后话锋一转问道:“你真对那丫头有把握?”
“当然。”
“的确,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