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的枪声一下子就稀疏了不少。
发泄式的欢呼声旋即在玛吉特岛上爆发。
主教堡前的炮台上,亲自操作大炮,打出这两轮精准射击的雷蒙特蒙泰库科利中校,隨手将铁钎插回火盆,脸上看不到任何得意之色。
在炮兵中校眼中,与"叛军"隔河对射,纯粹是在浪费弹药。
哪怕动用大炮,也很难对躲在掩体后面的"叛军"造成有效杀伤。
不过,杀伤人数不是战斗的唯一评价指標。隔河对射虽然是在浪费弹药,但是为了维持士气,它又是必要的。
"至少叛军也一样在浪费火药,"蒙泰库科利心想。
果不其然,炮击只是让"叛军"短暂哑火,不多时,河对岸的"叛军"胸墙上,再次闪起红光、响起枪声。
堑壕里的联省火枪手们见状,也重新投入到浪费火药的盲目射击中。
同样的事情,近来每晚都要发生一次,除了前天晚上,因为前天晚上发生了两次。
"叛军"从未停止过用小木筏向主教堡运送补给的尝试。
但在雷蒙德蒙塔库科利看来,叛军根本是在做无用功。
且不说"叛军"过於规律的行动模式,使得"突然性"这一进攻作战的重要优势完全丧失。
即使"叛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玛吉特岛,仅凭几张小木筏运送的兵力,又要如何突破守军在岸上设下的防御?
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蒙泰库科利一直在加强玛吉特岛的防御。
现如今,玛吉特岛面朝十箭河西岸那一侧的浅滩,已经插满了尖木桩。
那些尖木桩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上,彼此间距一臂,排成一条密不透风的长线,如同一道水上的柵栏。
木桩之上,还加装了铁环。一根铁索穿过各个铁环,将分散的木桩变成了一个整体。
任何船只想要从西侧上岛,都得先突破这道"水上柵栏"。
水上柵栏竣工之后,蒙泰库科利又带领部下沿著河岸挖了一圈堑壕。
通过这条环状堑壕,哪怕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洛德韦克中校麾下的火枪手可以迅速抵达任意一处河滩。
而任何试图破坏水上柵栏的人,都得承受来自堑壕內的致命火力。
与此同时,来自河对岸的火力却很难压制堑壕里的射手。
再给雷蒙德蒙泰库科利一些时间,还会有一条环绕玛吉特岛的夯土路出现。
到那时,连大炮都可以在隨时转移阵位,快速支援任意一处"叛军"可能的登陆地点。
夯土路还可以升级到碎石路,碎石路还可以升级到铺石路。
只要给炮兵科教研室主任足够多的人手和时间,整个玛吉特岛都可以变成一座要塞。
所以,蒙泰库科利中校並不是很担心玛吉特岛的安危。
有时,他甚至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主教堡的轻易失守而乱了分寸,搞得太过火,以至於使叛军完全丧失了进攻玛吉特岛的欲望,破坏了原本"引诱叛军登岛再予以杀伤"的作战计划。
现如今,雷蒙德蒙泰库科利更关心的,是诸王堡新城的情况。
从"篱笆桩子"上生长出来的折角堑壕,让他產生了非常严重的危机感。
如果叛军打定主意要硬碰硬,那么南方面军唯一的出路,就是焚毁新城,退回旧城,凭河防守。
因为科尼利斯手头的兵力实在是太少太少,还要分出人手监视城內动向,如果被叛军拖入拉锯战,那么先崩溃的一定是南方面军。
可是如果退守旧城,那么等待南方面军的,只不过是延迟宣判的死亡。
帕拉图人绝不会原谅一群焚毁了他们的都城的联省人。
格罗夫马格努斯的统治会彻底崩溃不,说不定格罗夫马格努斯都会站出来反对焚毁新城。
届时,南方面军就是一小撮被充满敌意的帕拉图人包围的外邦人。
他们或许还能坚守一段时间,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坚守很长时间。
但是取胜的可能,将彻底消失。
没错,取胜。
或许是被詹森科尼利斯身上那种令人討厌的自信態度所感染,哪怕诸王堡的局势已经风雨飘摇,蒙泰库科利也没放弃过取胜的希望虽然很多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毕竟,这世界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明知终点是失败,也能继续走下去。
而堡垒的失守,都是从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