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推测少校之所以手上一直在玩硬币戏法,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保持飞矢术的感觉。
然而在贼鸥号上的最后几天,少校因为酒精成瘾戒断症状导致双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连硬币戏法都玩不成了,就更别想指望飞矢术还能有什么准头。
安托万-洛朗将军认为施法者不应该使用任何成瘾物,成瘾物会毁掉施法者宝贵的法术能力。
温特斯以前只是盲目遵从将军的教诲拒绝饮酒吸烟,但现在莫里茨少校因为酗酒导致法术能力大打折扣却是给温特斯上了现实一课。
温特斯其实很想劝莫里茨少校彻底把酒戒掉,他做梦都想成为能像少校这样强力的施法者。
魔法造诣如此高的施法者却对酒精成瘾,这就像是有人在温特斯面前践踏他最珍视的东西,实在是太过讽刺。
但他心知交浅言深是大忌。酗酒是少校个人的选择,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说这种“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话。
见莫里茨少校开始变得疲倦,温特斯扶着少校躺倒,看着他重新进入了沉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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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里茨少校进入梦乡的同一时间,还是在海关总署,还是在赫德的办公室,还是那几个人,还是一样沉闷的气氛。
海关的司长们还是只顾着闷头抽烟,这次,赫德也加入了造霾大军中。
现在的情况是:海关从上到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陆军见习军官是无辜者,必须要送走,但没有人敢先提出来。
无论是谁提出这个解决方案,海关领导层立刻就会借坡下驴、从善如流,吹吹打打把这批陆军瘟神给送走。
但提出这个解决方案的人就会被打上对陆军卑躬屈膝、辱没海关尊严的标签。这个标签会在日后的内部攻讦中被反复提及,被打上这个标签的人会被踏上一万只脚。
司长们以为赫德在等着他的手下站出来为领导分忧,司长们在等着赫德展现领袖气质替下属抗雷。
而维内塔陆军常备军团的两个首席大队正在城外整装待发,等着王座一声令下就出动抢人。
还是缉私司长先开了腔:“还是不能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和陆军撕破脸皮。”
示弱的表态并不意味着他的骨子里是投降派。
“怕什么?让他们来!拿大炮吓唬谁呢?难不成他们以为我们就没有大炮吗?”税务司长咆哮着要干一仗。
调子起的高的人也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强硬派。
“拿不定主意就少数服从多数,司长以上匿名集体表决怎么样?”
哦?这里还有一个想浑水摸鱼架空总行政官的家伙。
赫德坐在办公桌后面,平静地享受着烟草。
他现在五十八岁,已经算得上暮年。
他的思维不再敏捷,他的身体不再灵活,他的两鬓已经白发苍苍,他的脸颊开始有了老人斑。
但他心如明镜。他坐在这把海关总司的椅子上,把每个人的小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
抓错几个陆军准尉算什么?这不过是看到自己快要退下去了,所以屁大点的小事也能让群魔乱舞。
他心中早就有了决策,他现在只是想静静地抽完这斗烟,顺便看看自己的几个手下究竟都是什么成色。
下一任海关总行政官,如无意外将由负责财政的十五人委员会从现任的几名司长中挑选出一位。
赫德必须确保维内塔共和国海关这个自己投入了一辈子心血的地方被交到正确的人手中。
“我去解决。”这是一个在司长会议中很少能听到的声音,坦然而平静。
赫德轻轻地磕空了斗钵中的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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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特斯当了一次“医闹”,但这绝不是鼓励各位看官在现实世界和医生比拼专业知识。只不过是在温特斯所处的异世界中,比起某些医生,反而是那些救治过伤兵的理发匠更接近真理,因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另外说起来大家可能不信,在现代医学成型前,古代欧洲的医者同样使用草药和诊脉技术。
草药就不用说了,大部分是修道院的修士使用并留下记录。
至于诊脉,16世纪意大利人Beo Celli的《自传》第一章就提到了他的父亲会一点拉丁文和医术,在他患病时给他诊脉,还通过诊脉判断他的情绪。
不过这项技术是从阿拉伯地区传入拉丁地区,还是拉丁地区人们自古以来的诊断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