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碎石飞溅。
一些碎石块甚至飞到了炮垒中央的空地中,还有几枚炮弹从军官们头顶飞了过去。
从声音上判断,至少有十几门火炮正在冲着鸭子嘴炮垒开火。
“谁在冲我们开炮?”喀拉上校愤怒地问。
“海东湾里有一艘战舰正在冲我们开火。”一名军官捂着帽子跑过来汇报:“应该是海军的船,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已经夺回了鸭子嘴炮垒,要不要去通报一下?”
“通报个屁!”喀拉上校瞪了一眼对方:“让他打,海军的船轰海军的堡,关我们屁事?我们就在反斜面待着它打得到我们?”
他大声命令道:“听好,任何人不准靠近炮位,被误伤了你自己去找海军要医药费。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命令,所有人!守好大门!等待援军接应。”
另一名炮兵上校把喀拉上校拉到一边小声问:“码头那边还在打,咱们隔岸观火是不是不太好?”
“老弟,咱们这一百多号人都是军官,我能指挥得了谁?”喀拉上校无奈地说:“你也是上校,我也是上校,要是没有齐奥上将的口令我能指挥得动你吗?上将的命令就是夺回炮垒,我们完成了。上将拿我们当大头兵使唤,没死人已经是万幸,没必要为了海军把咱们的学弟们折进去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为海军送命当然不值,不过可以用一个安全点的方式支援他们。”炮兵上校解释道:“我看了下鸭嘴堡的炮位,实际上把角度调整一下,有一些重炮应该可以覆盖码头。上将命令我们夺回炮垒,但是炮垒夺回来也要发挥作用,不然我们废这么大力气干嘛?就为了这几块破石头?”
喀拉上校说不过对方,也命令不动对方,只好点了点头。二人同是上校,炮兵上校能来找喀拉商量已经是莫大的尊重。但他还是放心不下,嘱托道:“海军的船还在打我们,可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
值夜班的顺序排好后,喀拉上校带着另外两名校官把俘虏带进了厨房讯问,场面估计不会很好看。炮兵上校带着一些炮兵科出身的军官去摆弄大炮。还有几个尉官正在站夜岗,剩下的人就都休息了。
在海东湾里漂泊着的战舰冲着鸭嘴堡继续打了几轮齐射之后也回过味来,原本正在和自己对射的鸭子嘴炮垒突然哑火了,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也停止了对鸭嘴炮垒的射击。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失去了鸭嘴炮垒开炮时火光的指引,月色黯淡他们看不清鸭嘴炮垒在哪里。
鸭嘴炮垒突然重回了宁静,温特斯先去安顿好了强运,强运最近喜欢和其他公马打架不是他随口编出来的。其他军官的骟马根本不是儿马对手,被强运吓得够呛,纷纷拼命想要远离这匹暴躁的儿马,缰绳都扯断了好几条。
强运嘴里有嚼子,咬不到对方,也急得不行。
温特斯无奈在空地角落处砸了个桩子进去,把强运单独栓到了远离其他战马的地方。
“你这个臭小子,是真的不省心!”温特斯拍了拍强运的脑门。这匹卢西亚骏马丝毫为自己害得主人被几名校官骂得狗血淋头而感到羞愧,大眼睛一眨一眨得看着温特斯,粉红色的舌头伸得长长的,要讨糖吃。
温特斯又气又笑,抓了几枚糖块喂给强运:“吃吃吃,就知道吃。”
本来温特斯想给强运卸下马具舒服一下,但是注意到其他军官们都没有给战马卸下马具,显然大家在防备着紧急情况。所以温特斯只是把强运的嚼子取了下来,给它弄了点干草和水。
“蒙塔涅!”有人在喊温特斯,是安德烈。他兴高采烈地站在门边上正在冲着温特斯招手。
“小点声。”温特斯走了过去:“什么事这么高兴?”
“别问,跟我走就行了。”安德烈神神秘秘地回答。
他在前面领路,温特斯在后面跟着,拐了几个弯之后。安德烈一鞠躬,做了一个迎宾的姿势:“请允许我为阁下献上——海军的宝藏!”
说完,他掀开了地上的一块木板,露出了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灯光明亮,传出了欢声笑语,不大的空间里挤着十几个人。温特斯看到了不少熟面孔,好像都是同期的准尉。
“你们找到酒窖了?”温特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着问安德烈。
安德烈洋洋得意地说:“那当然,老子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循着味就找到了。唉,可惜‘教士’不在,不然今晚一定要把他喝趴下不可。”
‘教士’是安德烈给巴德新起得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