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顶了回来,又低声下气地苦苦哀求:“帮帮我们,海盗已经夺走我们四艘大船,要是再让他们把船坞里的船都烧了,舰队几年都缓不过劲来。”
他的话语是如此悲怆,哪怕是铁石心肠的喀拉上校也没法再冷漠地对待他:“我手下这只骑兵人数太少了,派不上什么用场。两个大队的步兵正在向这里开拔,很快就能到,他们会帮你们击溃敌人。”
“等他们到了就晚了!”
“已经晚了!你的船坞里不管是什么,现在都已经烧成木炭了,我不会让军官们为了木炭送命,请回吧。”
说完,喀拉上校一扭头,无情地转身离开了。
海军中校在堡垒外呆呆站了一会,失魂落魄地骑马走了。
看着这位尽职的海军中校的背影逐渐远去,堡垒上的军官们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打了一场胜仗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大家都默默无言地转身离开。
“看那边是什么?”安德烈突然大喊一声。
军官们闻声,转头一看。连接着海蓝城和海东港的大陆上,黑色的灌木丛正在移动——是行军队列。伴随着鼓点声,士兵们以八列纵队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前进。远远望去,一根根超长枪就像一座树林,正在森然有序的移动。
安托尼奥·塞尔维亚蒂少将,带着第三军团——“大维内塔”到了!
一个黑点从队列中分离出来,绕过了船坞,朝着炮垒靠近。这名骑兵军官奋力驱策着战马,飞驰到了炮垒门外。
战马吐着白沫,传令官大吼:“喀拉上校在哪?!”
“我是!”喀拉上校箭步回到了城楼。
“传塞尔维亚蒂少将口令:命你部配合我部进攻盘踞于船坞之敌!”言毕,传令官一扯缰绳,又马不停蹄地飞驰而去。
没有解释也没有说明,只有命令。炮垒上的军官们有些茫然,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集中在了喀拉上校身上。
喀拉上校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冷峻,他扫视了一圈:“没听到命令?叫醒所有人!轻伤员留在这里,其余的出击!”
海军船厂北面联通着大海,陆地部分用一圈石墙和其他港口建筑分隔开。袭击者就是凭着这堵石墙阻挡了海军水手们数次进攻。
袭击者在这道胸墙边布置了大量火枪手,还从正在整修的船上拖下来数门短炮。
海军水手进入五十步之内就会被火绳枪痛击,最前面的人被打倒后,胆小者就会转身逃跑。
个别人临阵脱逃的行为不能被制止,又带动了更多人逃跑。袭击者再用装了霰弹的短管炮轰击一轮,进攻方的士气就会彻底崩溃。
最后,海军的水手们只敢站在六十步以外,远远地和袭击者进行不痛不痒的火枪对射。
但这一次来的人不是水手,而是最精锐的维内塔常备军团。
联盟陆军的配置和战术从主权战争结束后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变革,内德元帅改进了阿尔良公爵的方阵长枪战术,并保留了一部分剑盾手来克制阿尔良公爵的方阵,同时把弩手和弓手替换成了火枪手。
屠夫之战中内德元帅用这套改进型长枪方阵在野战中击溃了奥尔良公爵的部队,超长枪、剑盾手和火枪兵的复合体系便一直沿用到今天。
不过对付眼前的敌人显然用不着方阵。在鼓声中,两个大队的步兵顺畅地展开成了横列。长矛手们把长枪放到了地上,拔出了佩剑,在剑盾手身后列队。
火枪手以两步为间隔站在队列最前面,抽出推弹杆,开始给火绳枪装弹。
船坞内敌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次发动进攻的不再是挥舞着水手刀,大喊着壮胆的乌合之众。
第三军团的步兵们就站在一百米之外,队列如同刀削般整齐,但安静的如同地狱。战场上除了风声只能听到铅弹被推入枪管的声音。
火枪手们装好火药,推入铅弹,把推弹杆插回枪管下的空槽。又在引火槽里倒入火药,扣好盖子。最后夹上阴燃的火绳,在敌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完成了全部装弹流程。
负责指挥火枪手的军官在阵前掠过,确认所有火枪手都完成装弹后。踩着马镫站了起来,挥舞了三下挂在长矛上的战旗。
阵列后的安托尼奥看到旗帜挥舞,对着自己掌旗官点了下头。
这名施法者军官走马向前,在扩音术的加持下大吼:“大维内塔!”
士兵们也大吼着回应:“kazar![万岁]”
“大维内塔!”
“KA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