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对这个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雷声?还是炮声?”温特斯猛然惊觉,努力辨别着声音的来源和方向。
又是接二连三的雷鸣声传来。
是火炮声,温特斯确信无疑,而且来自海上的方向。
怎么会有火炮声?难不成是塔尼里亚联合会想故技重施?
安静的船舱里瞬间又变得嘈杂,军官们嘴里骂着脏话寻找自己的佩剑和外套。
“安静!”纳雷肖中将大吼了一声。
船舱里所有军官都僵在原地,转头看着纳雷肖中将。
“猎隼号和阿米莉娅号汇报,自前日开始,就有两艘快船不远不近地缀在我们后面。因此,我和塞尔维亚蒂将军认为,与其去找海盗,倒不如为他们创造机会和我们决战!”纳雷肖中将镇定从容地说:“今晚,风向、潮水、阵型都不利于我方,联合会的海盗一定自以为抓到了一个天赐的良机,而我们将在今晚讨回第一笔血债!”
“我宣布,联合统帅部第一号命令:全歼今晚来犯之敌。”纳雷肖中将大声宣告,随后他高举起酒杯:“这一杯,敬胜利!”
说完,他一饮而尽,把酒杯摔了个粉碎
除了少数高级军官之外,大部分军官此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安托尼奥也跟着高声说:“敬胜利!”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在安托尼奥的带领下,所有军官举起酒杯,或忧虑、或惊慌、或冷静的干杯。
纳雷肖中将平静地对自己的副官说:“卡拉曼先生。传令,击鼓备战!”
急促的鼓声响起,光荣号进入了战斗状态。
海军军官们穿好军服,挂上佩剑,奔向了自己的岗位。
水手们涌入船舱,火炮甲板上的桌椅餐具被迅速撤走,安德烈捧着盘子哭丧着脸说:“我还没吃完呢。”
“扔了,看看人家几个小毛孩子。”温特斯一指那几名年幼的海军军官生。
他们明明还没吃上几口肉,战鼓声响起后却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了船舱。
水手们把还没吃完的东西直接从炮门丢进了大海,火炮甲板不到一分钟就被净空。
船上的每名军官、每名水手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有条不紊地准备战斗,只有陆军军官们干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
“百夫长回到各船上,去找你们的部队。大队长留在光荣号上,等待指派。”安托尼奥把陆军军官们叫到身边,命令道:“执行联合统帅部的命令。”
众陆军军官如梦初醒,纷纷离开了船舱。在海上,陆军在每艘船上轮流派一名军官执勤,其他军官平时都在光荣号上休息。
三名准尉也立刻跑回船艉楼的舱室里去取自己的武器,然后找到了首席大队第一百人队的威尔森上尉。
水手们在光荣号甲板各处点上火把,四艘小船被放了下去,载着刚才参加宴会的海军和陆军军官返回自己的本舰。
又是两声号炮声响起,这次是光荣号的号炮。
整个舰队都被炮声惊醒,其他船只上也陆续点起火把,发号炮回应光荣号。
远处的港口,上岸休整的水兵也听到了号炮声。港口活了过来,水兵的营地从星点火光逐渐变得灯火通明。
纳雷肖中将站在船艏楼上,双手背在身后默默数着回应自己的号炮声。
一名副官爬上了船艏楼,兴奋地说:“将军,德雷克居然真的来了!”
纳雷肖中将一直数到了三十,才开口回答:“我等了他一天半,他要是再不来,倒说明我高估了他。整个海湾到处都是密探,无论是谁、在哪靠岸,都藏不住消息,更别说已经有船发现了我们。”
安托尼奥也登上了船艏楼,他激动地和纳雷肖中将握手祝贺道:“阁下隔着茫茫大海居然真的能让敌人按您的计划行动。如果不是您提前告知我,我还以为是您临机应变,用这套说辞安抚军心。”
“其实就是在安抚军心,局势依然对我们不利,而且我之前也不确定德雷克船长究竟会不会来。”纳雷肖中将苦笑着说:“德雷克船长是一名狂热的赌徒,他不放过任何以小博大的机会。得到了我们的四艘战船后,他的赌本更多了,但他最后是否有胆子下场来赌一把,我也没有把握。”
“请您别这么谦逊,你对德雷克心态的拿捏已经超乎我的想象。”安托尼奥敬佩地说。
“因为我也是赌徒,只有赌徒最了解赌徒在想什么。”纳雷肖中将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感:“我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