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间的小船仍然直直撞向维内塔舰队。护卫船已经拼尽了全力,但庞大迟缓的舰队仍然还在火船的航线之内,而且距离越缩越短,只有不到百米了。
维内塔复仇舰队的审判日已经到来,而且不可避免。
塔尼里亚舰队正中央的战船的船艏楼上,弗兰克·德雷克船长望着远处庞大威严的光荣号。
他看着光荣号的船艏楼,他知道纳雷肖一定在那里。
“纳雷肖先生,我已经亮出了我的底牌,现在看你的了。”德雷克喃喃自语道。
光荣号的甲板上,卡拉曼大副焦急地请求纳雷肖中将:“将军,请您去塞壬号上暂避,这里交给我。”
纳雷肖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着,摇了摇头。
“您是舰队司令,您的职责是指挥整支舰队,而不是与旗舰共存亡。”
纳雷肖说咬牙切齿地说:“没料到德雷克先生能弄出如此大规模的纵火船,是我的失误。这样多船不可能是临时搜集,他一定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准备了……但是我既然敢上这个赌桌,就也有自己的本钱。”
卡拉曼大副急得满头大汗:“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您就别心心念着赌桌了……”
突然,海面上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
纳雷肖发出了翻盘的狂笑,他就像只剩最后一枚银币却押中了三十六倍轮盘的赌徒那样在狂笑,他指着西南侧海面癫狂地说:“我的赌本来了!哈哈哈,老子的赌本来了!传令舰队,降下横帆,航向西,冲破火船,直取敌人!”
西南侧海面上,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十二艘桨帆战船冲出了灯塔港。
“使劲!给我使劲敲!使劲划!让所有都知道,斯派尔来了!”斯派尔船长站在金狮号船头拔出战刀咆哮道:“全体都有!听我口令!三呼万岁!”
“Huzzah!”
“Huzzah!”
“Huzzah!”
甲板上水兵们跟着船长齐声大吼,一声比一声吼得更响。
其他桨帆战船的船长们听到金狮号的战吼,也下了同样的命令。
一时间海面上呐喊声冲破云霄,十二艘桨帆战船以惊人的气势冲向塔尼里亚舰队的侧翼。
风向不利于他们,但是无所谓,桨帆战船现在没有挂任何帆。
海浪也不利于他们,但是也无所谓,因为桨帆战船有桨。
桨帆船两翼的船桨就像鸟儿的两只翅膀,在水面上不断扇动,一下一下拍击着水面。
金狮号大副亲自接过鼓槌,使出全身的力气擂着足有圆桌大的战鼓,控制着桨手前后划桨的节奏。拿着鞭子的二副和军官生在甲板下层巡视,严惩任何敢在这个时候偷懒的桨手。
三艘桨帆战船从冲锋队列中分了出来,驶向了左翼的三艘大火船。
快靠近火船时,桨帆船的鼓点声为之一变,变成了一连串的快鼓。
桨手们听到鼓声,把船桨插进海面以下,牢牢按住不动。桨帆船阻力增大,猛然减速。等和火船距离足够近时,船头的水兵们奋力抛出了铁钩。
随后,桨帆船的鼓点声又是一变,又变成了半拍的慢鼓。
听到这个鼓点声之后,桨手们开始反着划桨。伴随着船桨翻动,桨帆船开始慢慢倒退,大火船被拖到了一边。
整个过程流畅迅捷,让光荣号上的温特斯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想过笨重的桨帆战船居然能做出像马术一样灵活、精巧的动作。
纳雷肖海军中将也亮出了他的底牌。
桨帆战船确实不适合长途远征,更不适合在风急浪高的外海作战。但灯塔港外这处锚地,却正是它们能够大展身手的好地方。
联合会的密探们看到桨帆船停在港口里,桨手留在船上,水手们上岸休息。便认为这些战船仓促间无法作战,至少需要数个小时重新集合。
殊不知水兵们严格按照所属战船分开扎营,禁止任何人员流动。一旦有突发情况,就可以迅速按船集结登舰。
这一切的一切,不光是为了让水兵们得到休整,更重要的目的是示敌人以弱、示敌以不备,为德雷克创造战机。
在德雷克看来,纳雷肖身边只有十艘战船可用。如果能击溃这十艘战船,那港口里的十二艘桨帆船也逃不掉。
剩下的运兵船就是案板上的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这二十几艘战船是维内塔最后的家底,吃掉了这支舰队,内海上就是塔尼里亚人的天下。没了船,维内塔人再想要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