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的生存状态吧,他们真的被卡尔曼一家当成人来看待吗?他们是人,但他们同时也是直立行走的牲口,他们的所有权甚至都不属于自己。
“人也有动物本能,但和动物不同,人能抑制住本能。”温特斯知道这种话说服不了对方。他想了想,笑着说:“我有一个好朋友,比我高,比我强壮。猿臂长腿,虎背蜂腰,还是顶尖的剑术大师。将来有机会,我把他介绍你配种。”
老萨满欣然点了点头。
想起了阿克塞尔,温特斯也不仅长长叹息了一声。不过才过去了一个半月,军校的生活已经仿佛是一场梦境。
两个月前的自己,绝对不会想到两个月后的自己会在大海之上一座敌人的小岛里东躲西藏,还要领着一小队奴隶和残兵去和敌人拼命。
阿克塞尔现在干嘛呢?
温特斯已经没了火气,甚至连愤怒的念头都没有了,他感觉到的只有疲倦。
他对着穆斯塔斯鞠了个躬,老萨满挺直腰板坦然接受。
温特斯转身离开,回到了临时住处。
靴子一蹬,他栽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自己从哪来,温特斯进入了一座角斗场,他提着盾牌和长矛,旁边的人正往他身上涂抹橄榄油。
橄榄油从脚上开始涂抹,然后是腰部,然后是胸膛,然后是……这他妈往哪摸呐!
涂抹橄榄油的东西……是手?是手!很热,很软……不是男人的手,是女人的手!
沉睡中的温特斯猛然惊醒,一把推开了他身上的陌生女人——还真的有赫德女人摸进了房间!
第二次被弄醒的温特斯又惊又怒,起床气毫无悬念地压倒性冲动,暴怒的他毫不犹豫用爆音术大骂:“滚!”
跌坐在地上的陌生女人被这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音吓得一呆,然后尖叫着跑了出去。整个庄园恐怕都听到了这一声怒喝,屋外赫德人的歌声和鼓声都消停了下来。
筋疲力尽的温特斯伴随着耳鸣声栽回床上,睡得香甜。这次,没人再敢来打扰他。
——割——
在大海另一边的圭土城,联省共和国陆军军令部。
正在值夜班的阿克塞尔被敲门声惊醒。
一名学长焦急地站在值班室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三比零全票通过……谴责…动员令…战争预算……”
学长咽了口唾沫,费力地平复气息,紧紧抓着阿克塞尔的胳膊:“……我们……我们也要出兵了。”
——割——
赫德人长屋里,伏击温特斯的那名半大小子服侍着赫斯塔斯躺在草甸上。
“明天你不要跟着去,维内塔人会把你们送回草原,护着你姐姐回去找你大哥。”哪怕是两人独处,赫斯塔斯仍然用生硬的大陆语说话。
“[赫德语]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也能杀人。”半大小子不服气地说。
赫斯塔斯用干瘪的手敲了下半大小子的脑袋:“说两腿人的语言,不要说我们的语言。等回了家以后,你也要时常练习两腿人的语言……可惜那个时候我就不能陪着你练习了。”
“[通用语]那些两腿人只是想利用我们罢了。”半大小子也改用生硬的大陆语说:“我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和他们做交易,还……还和那个家伙举行库尔希塔希仪式……”
“傻小子,你想一辈子在这个海岛上当奴隶吗?你还记得草原是什么样,如果等你的孩子出生,他们就是彻头彻尾的奴隶了。”赫斯塔斯揉了揉半大小子的头发:“这是你们返回故土最好的机会,如果我们不付血钱,哪怕是维内塔人夺下这个海岛也不会还我们自由。”
半大小子“哦”了一声。
“我知道你不服气,你不服两腿人。”赫斯塔斯语重心长的说:“没什么可不服的,我们的确是输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这里。我教你他们的语言,就是想让你能够学习他们的知识,只有从击败我们的人身上学到东西,败仗才没有白打,你的儿女才不会像我们这样被人奴役……”
屋外,负责收尾的赫德人浇熄了篝火。
欢宴已经结束,剩下的只有血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