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队的敌军,温特斯从没想过能靠自己这三十多名残兵和奴隶临时拼凑的部队从正门打穿塔尼里亚人。
从正门的一切进攻都是佯攻,声势越大越好,越激烈越好。
当正门的战斗吸引了所有塔尼里亚人的注意力后,安德烈·切里尼会带领着四名精悍的维内塔士兵和赫德人,从另一个方向爬进炮垒。
铸造大炮很困难,但毁掉大炮很简单。安德烈带着足够多的钉子和锤子,足够把全赤硫岛的大炮火门都钉死。
锣声就是安德烈已经得手的信号。
还活着的维内塔士兵和赫德人抬着温特斯,迅速撤出了炮垒。炮垒内的敌人不知虚实,没敢追击。
温特斯倚着树干坐在地上,默默清点了剩下的人手。他这里一共只剩下了十一个人,还活着的个个带伤。
算上巴德那边三个,安德烈那边五个,今晚温特斯手下已经阵亡了二十三个人,阵亡了一半。
在出击阵地留守的赫斯塔斯正在给温特斯处理伤口,老萨满先是擦干净伤口,然后用温盐水清洗。最后开始用一种奇怪的发音念念有词地吟诵着。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温特斯左肩深可见骨、血流不止的伤口竟然在缓缓缩小。这条足有两指半长的伤口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变成了一条浅浅的红线。
还活着的赫德人不顾伤势,纷纷跪倒在地,额头贴在泥土上,也是吟诵不止。
而身为公教徒或是新教徒的维内塔人亲眼见到愈合伤口的奇迹,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这就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术,这就是公教会能够从一个被取缔、被迫害的异邦教会,一跃而起取代古帝国人的多神教,成为古帝国国教的原因。
试问何人看到此等神术,能不拜倒在公教神坛之下?
“老爷子,神术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温特斯抓住了赫斯塔斯的手:“去救其他人。”
赫斯塔斯点了点头,转而去给其他人处理伤口。
赫德人被老萨满清洗伤口时,无不自豪骄傲,能让赫斯塔斯亲自处理伤口对赫德人而言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耀。
而维内塔人则对赫斯塔斯这个异教徒的“巫术”避之唯恐不及,有一些伤势太严重不得不接受神术治疗的维内塔人,也颤抖着念诵着主祷文和玫瑰经。
赫德人对这些不情不愿的维内塔人纷纷怒目而视。
“真XX过瘾!老子把他们的大炮的火门全XX给钉死了![安德烈贫乏的粗鄙之语]!这群塔尼佬从哪搞来这么好的大炮?但全让老子钉上了!”
还没见到人,温特斯就听到了安德烈粗声粗气的声音。
“毁了这么多大炮,上面不给我们发个一公斤的奖章能说的过去吗?能吗?啊……”安德烈的语气兴奋不已,大呼小叫地夸耀着自己的功劳。
在维内塔陆军的典章中,作战中钉死敌人大炮等同于夺取敌人大炮,中校以下的军官直接升一级,士兵发钱发地回家当小地主。
然而看到负责佯攻正门的维内塔人和赫德人的惨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安德烈走到温特斯身边,蹲下来看着温特斯身上的刀伤和几乎被鲜血染红的外衣,声音颤抖着说:“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都是轻伤。”温特斯嘴唇都没了血色,惨笑着问:“大炮都解决了?”
“解决了,都钉地死死的。”安德烈点了点头,他想了想,补充道:“炮垒里的重炮一水儿是三十二磅的青铜炮,而且都是长身管,塔尼佬应该没有铸这种大炮的本事,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
“毁了就好。”温特斯悬在心头的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他语气轻松地说:“不用管他们从哪搞来的大炮,这种事情让上面的大人物操心吧,我们的活干完了。”
又是一阵脚步声从南面传来,巴德也带着两名维内塔人回到了约定的汇合点。
“怎么样?联系上了吗?”温特斯见到巴德回来,焦急地想要站起身。
“别动,别动了,你好好坐着。”巴德连忙按住了温特斯,轻声说:“联系上了,我们的战船已经出发。”
巴德指着海湾的方向:“看呐,已经来了。”
火炮声音隐约从海湾入口的方向传来,朦胧的树影后,战船一艘接着一艘驶入了赤硫湾。
维内塔士兵兴奋地大喊大叫。
赫德人看到此景,意识到自己将要回家了,铁打的汉子们此刻也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