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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塔城守军的指挥官今晚就犯了一个大错:低估了他的对手。
左右两翼的步兵大队配合正面的长戟手,正在迅速收拢包围。
联合会的骑手们听到了撤退的信号,一窝蜂地开始朝着城墙方向亡命逃窜。菲尔德看出这点后,立刻改变方向直插联合会骑兵和城墙之间的间隙。
又是数声火炮轰鸣,威廉·基德提前布置在城墙上的火炮开始朝着菲尔德大队射击,试图掩护己方骑兵。
但菲尔德大队无视横飞的炮弹,坚决地插进了联合会骑兵的逃窜路线。
只顾着逃跑的联合会骑兵已经失去了指挥,每个人都只想着尽快跑回城里去,这种情形下军官也无法把命令下达到每个人耳边。
见到前方出现有大批长矛手阻拦,一部分骑兵慌乱间拨转马头,改朝着东侧和西侧逃跑。
这正是菲尔德想要的结果,他的大队已经完全脱节,他冲在最前面,最后面的士兵还在三百米外。他不是要在此处围歼这队骑兵,而是要驱赶这些已经丧胆的骑手朝东西方向溃逃。
这种失去了阵型的步兵其实对骑兵并无威胁,如果这队联合会骑兵的指挥体系没有失能,只要拐个弯就能绕过菲尔德大队的阻拦,甚至说不定能直接冲垮菲尔德大队。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群只想着回到城里的骑手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而求生本能正驱使着他们朝人少的地方逃窜。
大半骑手拨转马头改朝东边或西边跑,他们越跑离城门便越远。维内塔人把塔城围的水泄不通,他们最后会发现自己哪也去不了,大维内塔军团和圣马可军团的其他步兵大队正在等着他们。
不知道是太聪慧还是太愚蠢,还剩下一些骑手不躲不避,直线朝着塔城城门冲去。
两队人马迎面相撞,菲尔德伏在马背上,全力把手中的骑兵直剑伸向前方。
两马交错的瞬间他刺中了迎面而来的骑手,把对方几乎从马上挑了下来,同时又敏捷地躲开了另一把挥来的弯刀。
可是在碰撞之后,除了菲尔德干掉的敌人,剩下大部分朝着跑的骑手还是冲破了菲尔德大队的阻拦。
因为菲尔德的士兵阵型已经在奔跑中解体,失去了配合后,很少有两条腿的人能挡住四条腿的马。
一直追到进入三角堡火枪的射程内,菲尔德才下令撤退。看着敌人的背影,菲尔德不禁懊恼地想:“要是给我带骑兵大队就好了……”
其他位置上的战斗仍在继续,逃往东侧和西侧的联合会骑兵遭遇到了更多维内塔士兵。除了五六个人逃到城壕边上,沿着城壕返回塔城之外,其他被驱走的联合会骑兵不是投降就是被当场格杀。
一夜混战的的结果是维内塔士兵们第二天吃了一顿马肉,顺便抓来了几个俘虏。
审问过俘虏之后,安托尼奥和雷顿确定城中守军的最高指挥官是前威廉·基德船长——现威廉·基德将军(雷顿听到这个称呼是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城中现在大概有四千左右的塔尼里亚士兵,这个数字让安托尼奥和雷顿都吃了一惊。他们原本以为城里只有不到三千名守军,然而据俘虏交代,早在三周前维内塔人还没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一批联合会雇佣兵提前进驻塔城。
雷顿对这个情报将信将疑,然而几个俘虏单独审问后说辞都差不多。
安托尼奥在校级军官情报会上总结道:“这就意味着要么他们说的是真的,要么他们也不知道真实情况。”
至于城中还有多少存粮,俘虏们一概不知。只知道威廉·基德把城中所有粮食储备统统都收缴到了原伯爵塔里,由他最亲信的士兵看管,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塔城中正在执行严厉的食物定额配给制,士兵们的士气普遍有些低落。
“没了战马,城里的食物又能多吃几天。”情报会上,雷顿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戏谑地说:“蠢货倒是有了点意外收获,只可惜马肉太难吃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沃邦开始主持修筑更多甬道,一条条土石甬道如同触须一般从围城壁垒朝着城墙方向延伸。
进度最快的一条甚至已经修到了距离城墙两百米左右,城墙上守军的胡须都能在甬道里清楚地瞧见。
而守军也没有闲着,虽然第一次夜里声势浩大的突袭遭遇了惨痛失败,然而塔尼里亚人似乎并未气馁,反而开始频繁出动更小规模的突击队破坏甬道。
而随着甬道逐渐靠近城墙——甚至离城墙比离维内塔人的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