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当职业军官”,他甚至有时不由自主地去想“成为职业军官真的是我自己的意愿吗?”
所以他并不贪图这份功劳,但他也不想让别人觉得他贪功。
温特斯严谨地回答:“不,我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宫廷法师。”
“那我换个说法。”马格中校摸了摸鼻子:“你击杀了一个吟唱施法的疑似魔法使用者?”
“不,此人是被赫德萨满赫斯塔斯、在场其他士兵以及我合力击杀。”温特斯也不想夸大自己的作用。他知道如果不是赫斯塔斯及时干扰了对方,他已经死了。
“那我再换个问法。”连续没问到实处,马格中校有些不悦地说:“那名疑似魔法使用者是怎么死的?”
温特斯避无可避,堂堂正正地答道:“我用飞矢术打穿了他的脑袋。”
马格中校冷哼了一声,不再问话。身子向后一仰,靠在了椅子背上。
“蒙塔涅准尉,你知不知道主权战争打了十几年,我们都没能击毙或俘虏过任何一名宫廷法师?”另一名参会者布莱斯上校也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知道。”温特斯简洁有力地回答。
“但你杀了一个?”布莱斯上校继续问道。
“我并不能确定那人是否是宫廷法师。”
“在场有其他证人吗?”
“巴德准尉当时和我并肩作战。”
“巴德准尉……准尉?是你的同期?”
“是。”
“那你们关系肯定很亲密吧?”
“是。”温特斯的语气虽然没有变化,但内心深处也有了些火气。
布莱斯上校还想继续追问,安托尼奥没有说话,倒是雷顿按捺不住暴脾气,拍桌大骂道:“你们是军人,想说什么就直说!少阴阳怪气的!欺负小孩子干什么?看人立功,眼红了?叫你们来是来说这个的吗?[唾沫横飞的脏话]!”
在每句话后面雷顿都要加上脏话,唾沫从桌子一侧喷到另一侧。其他人鸦雀无声,金库里只有雷顿暴怒的骂声在回荡。
布莱斯上校被骂得狗血淋头,把想问温特斯的话都咽了回去。马格中校就像被钉子扎到一样,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弹了起来。其他校官也被骂得浑身一抖。
所有施法者校官全都像刚入军校的新生那样规规矩矩地正坐挨骂,让温特斯看着大为解气。然而他脸上也不敢有任何表情,和诸位校官们一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肃容正坐。
大骂了一通后的雷顿双手撑着膝盖,胸膛剧烈起伏地喘着粗气。毕竟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不重复不换气地骂人也是一项重体力活。
安托尼奥敲了敲桌子,淡淡地说:“巴德准尉已经证实了蒙塔涅准尉的说法。我对他们两人的证词予以采信。不过终究缺少直接证据,所以雷顿少将和我决定此次战斗不会记录为击杀一名宫廷法师。蒙塔涅准尉,你有异议吗?”
“没有!”温特斯急忙回答,他求之不得。
“但雷顿少将和我把你们叫到此处开会,不是为了讨论蒙塔涅准尉的战果认定。”安托尼奥话锋一转:“昨夜对炮兵阵地的破袭证实了我一直以来的一个担忧。”
他轻轻吐出一句让所有人大惊失色的话:“塔尼里亚人手里还有第二名魔法使用者……甚至第三、第四个。”
……
……
“几十米外的相邻炮兵阵地全员血战后阵亡,可我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从昏迷中清醒后,温特斯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然而百思不得其解。
当拿到俘虏的供词后,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魔法可以把声音放大,那魔法能不能让声音消失呢?
联盟施法者体系中的一切法术都是以“输入能量”作为基本原则,加速、燃火、扩音都是如此。
但接触了安托万-洛朗颠覆性理论的温特斯已经超越了普通施法者的认知。安托万-洛朗的新理论认为:魔法的本质是改变物质能量状态。
如果输入能量是改变能量状态……那抽出能量呢?
抽出能量难道不也是在改变能量状态吗?
如果能够抽出能量,那理论上,魔法就能够实现“消音”的效果。
既然声音的本质是震动,只要抚平空气的震动就能切断声音的传播。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俘虏供称“听不到别人的声音,但能听到自己的说话声,只不过听起来有点奇怪”。因为人听到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