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阵中存在复数的高阶法师,虽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但其可能性已经不容忽视。
反制魔法师最有力的武器是什么?
想得到答案,需要先明白魔法师最大的威胁在何处。
不是法术能力。因为法术再厉害,放到战场上也不过只是杀人术罢了。
万军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杀人术,就算站着不动让魔法师杀,魔力耗尽前他又能杀几人?
有刀剑、弓枪和大炮杀的多吗?
有刀剑、弓枪和大炮杀的零头多吗?
在一次又一次直面魔法之威后,塞纳斯联盟的军人逐渐意识到:魔法师最大的威胁不在于法术能力,而在于其极强的隐蔽性。
你可以消灭看得见的敌人,但要如何消灭看不见的敌人呢?
法术能力者没有任何外在特征,不比普通人多一只眼睛或是少一支胳膊。
如果魔法师和普通人之间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区别,那么从人海中发掘法术潜力者也就不会那么难了。
因此每一个敌人都可能是潜藏的魔法师,稚气未脱的少年兵可能是,满脸沧桑的老头子也可能是。
他们可以伪装成普通士兵,在双方接战时对敌方前线指挥官暴起发难——事实上这就是主权战争时期宫廷法师的主要作战模式。
他们也可以伪装成敌军,大摇大摆走进敌方军营里,悄无声息地暗杀高价值目标——内德元帅的挚友和战友西蒙斯将军就是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于法术。
事实上如果不是帝国以此为宣传,联军甚至不知道西蒙斯将军是死于暗杀,所有人都以为是突发的中风导致西蒙斯的死亡。
所以……反制魔法师最有力的武器究竟是什么?
答案也很简单:
反制魔法师最有力的武器,
是另一名魔法师。
……
……
……
战争,战争,战争。
战争让人厌烦,不仅让士兵厌烦,更让身处后方的人们厌烦。
刚开战的一周之内,战争成了海蓝城里每一个人的话题。
高官在说战争,小职员在说战争,车夫在说战争,商贩在说战争,就连娼女在说战争。人们谈地只有战争、战争和战争。
但一周之后,这个话题的温度便迅速下降。
市民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粮价、柴价以及执政们的私密传闻;商人们重新谈论起大宗商品的走势;曾经一度冷清的海蓝港又变得熙熙攘攘;男士们见面大谈赛马以及要不要捐个军职蹭点功劳;女士们正在追捧来自帕拉图共和国的新潮服饰。
没有人知道前线的士兵们经历着什么样的折磨、战斗和痛苦。
海蓝城郊,纳瓦雷家族富丽堂皇的豪宅里,一场盛大的舞会正在进行。
虽然此时已经入夜,但从穹顶垂下的吊灯却让大厅明亮如白昼,灯光更是比起日光平添了许多浪漫气氛。
纳瓦雷夫人巧施妙手,将十二根大理石柱支撑的大厅布置的花团锦簇。
空气中弥漫着香粉和月桂蜡烛燃烧的气味,以及幽暗的花香。
藤本月季、锦紫苏、天竺葵、绣球、夹竹桃……鲜花和织锦巧妙地将空间分割,留出恰好可以让客人举杯闲聊的地方,同时也让跨度极大的宴会厅毫无空旷之感。
真的不知道纳瓦雷夫人究竟花了多少心思,才把“十二柱”从平日里冷清寂寥的石厅收拾得如此漂亮怡人。
忧郁美妙的《罗琳娜》回荡在大厅的穹顶上,盛装打扮的年轻人们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这里到处都是女孩子:带裙箍的华丽礼裙旋转着,美丽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刺绣披巾看似随意地搭在手臂上,却将光洁无暇的肩膀裸露了出来;孔雀羽毛描金的扇子,用细细的丝涤挂在手腕上晃晃悠悠。
一曲结束,姑娘们微笑着提起裙边、微微屈膝施礼告别男伴,却不肯答应跟同一个男士跳第二支舞。
安娜·纳瓦雷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出神地想什么。当有男士邀请纳瓦雷小姐跳下一曲时,模式化的笑容才会出现在安娜的脸上。
冰山美人突然有了一丝生气,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每一个前来邀舞的男士心脏都猛然一缩。
但安娜微笑着谢绝了所有邀请,当男士们遗憾地走开后,纳瓦雷小姐又迅速回归到魂不守舍的状态,直到下一位邀请者出现。
另一位纳瓦雷小姐、安娜的妹妹、凯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