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得比米德还要好。
年轻人从没见识过纳瓦雷夫人的舞技,因为自从丈夫过世后纳瓦雷夫人便再未再踏足过舞池。
今天晚上,这对舞者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不光是宾客,大厅的门口甚至挤满了仆人的笑脸。一边是男仆,一边是女仆,他们都来是来看跳得高兴的米德议员和纳瓦雷夫人。
来宾中的男士们争先恐后地摘下戒指、袖扣、勋章放进托盘,然后走到心仪的女士面前邀舞。
被邀请的女士则笑着取下耳环、项链、手镯、发钗放到托盘里,和男士相伴走进舞池。
这种气氛下没有女士会拒绝邀请,凯瑟琳高兴地接受了一位之前她曾经拒绝过的男士,其他人只得扼腕叹息。
每当一件捐献品落入托盘,都要引起一阵喝彩和欢呼。
舞池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但哪对舞者也没有米德和纳瓦雷夫人夺人眼球。
安娜开始变得彷徨不安起来。众人注意力集中在米德身上时,安娜悄悄擦干了眼泪。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副耳环。不是因为她没有首饰,而是因为她今天根本没有心情打扮,所以只随便戴了一副耳环了事。
不过这里是她家,她从小在这里玩到大,对于这个大厅的每一处角落都了如指掌。
眼见还没有人邀请自己,安娜悄悄退出人群,从大厅角落推开一扇暗门离开。她快步返回了她的房间,准备取一些首饰再回去。
但当她打开衣柜时,她看到了温特斯送给她的那把佩剑,那把很俗气的金鞘剑。
“如果哪个男人给你写那么短的信,他肯定没有很喜欢你。”
凯瑟琳的话在安娜如同魔鬼的低语一般,在安娜头脑中回想。
顿时,安娜的眼泪一下子绷不住流了出来。
安娜抽泣着拿起金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什么是父亲的遗物,都是假的!都是在骗人!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愤怒和怨恨充斥着她的内心,安娜把“金剑”用力摔在了地上。报复那个人的想法不可控制地抓挠着她的心脏,她捡起“金剑”朝着宴会厅走去:“你送给我,我再把它还给你,两清了!”
安娜边走边哭,越生气便哭得越伤心。宴会厅的音乐声越来越响亮,暗门就在眼前,推开门前的一霎那,安娜却犹豫了。
晚宴上的初遇,求画时的争吵,在卫兵凉廊拌嘴和甜酒,在议会广场后学剑,往事一件一件浮现在她眼前,那个人的面孔开始变的模糊。
她有些记不清那个人的五官了,但她却又清晰的记得那个人,同时无比思念他。
安娜抱着“金剑”无助地在暗门后的角落缩成一团,止不住地抽泣着:“坏东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又在哪里?”
所以温特斯·蒙塔涅现在在哪里?
他在塔城城门前的三角堡,维内塔人离城墙最近的据点。
他仔细地将配枪擦拭了一遍,又将钢锥和佩剑打磨的无比锋利,最后他又检查了一遍火药,确保没有受潮、没有分层。
把这些都做完之后,他仍然无法静心入睡。
身边的莫里茨少校倒是在大头兵响亮的鼾声中睡得很香。
温特斯实在是睡不着,便披了件衣服起身走上了三角堡顶层。
经过连续的增高作业,这座三角堡已经达到了结构能够支撑的高度上限,和城墙等高。
现在站在三角堡顶上可以平视城墙,再加高就必须得加大底面积,否则夯土便会垮塌。
不过比较有趣的是,守军也没闲着,守军也在城门处修建了木制的岗楼,加高城墙,同时阻隔三角堡的视野。
三角堡顶上的哨兵见到温特斯上来最开始没认出军服,等看清温特斯的脸后,慌忙敬礼。
温特斯默默注视着黑暗中的城墙,上面有两点火光,似乎是守军哨兵在抽烟。
“明天,这一切就都能结束了。”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