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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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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烤”和“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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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情感就像是面目丑陋的凡人面对美丽圣洁的天使而自惭形愧。

杜萨女人们都有一种奔放而生机勃勃的精神,她们会热烈地和小伙子们跳舞,挽起袖子挤奶,像男人一样挥鞭驱赶大牲口,用最粗鄙的话回敬调戏。

但米切尔夫人是截然相反的气质——温特斯说不清楚——那是一种高贵、矜持但不傲慢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辱。

哪怕是最粗野的杜萨克在米切尔夫人面前也会主动摘下帽子,最懒惰的长工在米切尔夫人面前也会变得规矩。

米切尔夫人的语气总是温柔和熙,神色也总是平静沉着。但从她嘴中说出的话语胜过吉拉德的一百句大吼,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听从。

暴君和富豪也有类似的本事,但米切尔夫人不是靠威逼和利诱,身边的人们为她所折服完全是出于尊敬。

不仅杜萨克们尊敬她,农夫们也尊敬她,就连新教徒也对她抱着同样的敬意。

而敬意来自米切尔夫人无可指摘的礼节和能力。自住进米切尔庄园以来,温特斯还没见过米切尔夫人失礼的模样。

米切尔夫人手边时刻都放着针线活,即便在看账册时也是如此;她脊背永远是挺直的,仿佛生下来从没有弯过;神情也总是平静淡然,哪怕是听到再大的坏消息时也一如往常。

温特斯能感觉到:在米切尔夫人温婉的外表下,是钢铁般坚韧的品性。米切尔夫人虽然是一位女士,但让人情不自禁地敬畏。

以至于温特斯竟不时会生出一个十分冒犯吉拉德想法:一个杜萨克究竟是如何娶到米切尔夫人这等高贵女子?

“少尉。”米切尔夫人向温特斯颔首致意。

温特斯紧忙回礼:“夫人。”

“恰好瑞德神父也在。”米切尔夫人温文尔雅地向老修士颔首致意:“我们夫妇二人有件苦恼事,还希望能得到两位的智慧。”

瑞德修士一改散漫,正色道:“您请说。”

米切尔夫人看向吉拉德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娓娓道来。

米切尔夫人的心病不是旁的,正是米切尔夫妇的独子皮埃尔·吉拉德诺维奇·米切尔。

在皮埃尔之前,米切尔家夭折过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这个时代并不算稀奇。

所以当皮埃尔出生后几乎得到了米切尔夫妇全部的爱。庄严沉静的米切尔夫人对待儿子时满是慈爱温柔,吉拉德更是对儿子宠溺有加。

在皮埃尔面前夫妇二人都没法拿出严厉的家长态度,这也导致皮埃尔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成长。

米切尔夫人对于儿子的期望当然不只是一名杜萨克,但皮埃尔却更多继承了父亲粗犷、野蛮、暴躁的杜萨克性格。

这一点从皮埃尔很小时就体现了出来,为此米切尔夫人伤透了脑筋。但吉拉德从不以为然,总是大笑着抱起儿子夸他流淌着杜萨克的血液。

待到皮埃尔十岁时,米切尔夫人想送儿子到位于帕拉图首都诸王堡的文法学校读书。

小杜萨克当然宁死不从,这一次米切尔夫人拿出了家长态度,强行把皮埃尔送到了诸王堡。

可没想到不过两个月,文法学校便把小皮埃尔又送了回来,理由是“我们管不了也教不了这个孩子”。

因为被骂是“鞑靼人”,小皮埃尔打伤了数名同学,打折一条胳膊,最后还烧了一栋畜栏。

米切尔夫人把儿子训斥了一通,可吉拉德却偷偷告诉儿子做的好。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年里,皮埃尔辗转帕拉图境内的每一所文法学校,甚至还去过神学院和法律学院。

但多则三、四个月,少则一、两个月,小杜萨克就会被开除送回家。到最后在帕拉图共和国,皮埃尔竟没有学校可去了。

对于吉拉德而言,儿子马骑得好、胆子够大、跳舞跳得轻快、喝酒像个男人,就是一名顶棒的小伙子,他对儿子并无过多期望。但米切尔夫人并不希望儿子成为一名只懂得挥舞马刀的杜萨克。

而随着皮埃尔年龄渐长,吉拉德也逐渐理解了妻子的忧虑。

杜萨人男丁生下来就必须要终身服役,吉拉德深知行伍生涯的危险,更知道服役的杜萨克有家不能回的痛苦。

但杜萨克的终身兵役和财产多寡无关,即便家中拥有再多土地、即便不需要授田,男丁到了年龄也一样会被征召入伍。

唯一能避免被征召的办法只有取得公职或神职,但皮埃尔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升学了。

等再过几年皮埃尔到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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