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上千年了。今天的帕拉图人,其实就是帝国化的赫德人,原本也是诸部之一。只不过帕拉图人不认罢了。”
老修士一边在桌上画图,一边自顾自说道:“最近的百年间,早些时候帕拉图人和赫德人还互有胜负。诸部甚至曾经一路打到诸王堡城下,帕拉图公爵躲在城堡里瑟瑟发抖,任凭赫德人四处烧杀劫掠。”
老托钵修士突然停住,掐指算了算,叹道:“算起来,那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温特斯、吉拉德和卡曼神父都听得入神。
“然后呢?”温特斯问。
“然后赫德人把自己玩死了呗。内斗、分裂、争汗位,老一套。”老修士冷笑道:“而帕拉图人却得到了联省的武器、维内塔的黄金,此消彼长之下赫德人当然扛不住。你现在坐的这个地方,原本就是赫德人苏塔部的土地,现在不也成了帕拉图新垦地?”
老修士朝着卡曼神父一抬下巴:“狼镇教堂就是早年来苏塔部传教的异端修的教堂,所以墙上的壁画是阿里乌斯派的壁画,不知道吧?”
“您说什么?”卡曼神父愣住了。
“你回去仔细看看,看看壁画上的神子神子是不是从无胡须渐进到有胡须。这意味神子是人,正是阿里乌斯派的教义。”老托钵修士嘿嘿笑道:“来接收教产的人屁都不懂,原模原样就接管下来,壁画也就没有修改。我怕安东尼那老小子气死,都没好意思和他提这事。”
“那苏塔部去哪里了?”温特斯问。
“还能去哪?都去天堂了。”老修士一指吉拉德:“米切尔先生也出了一份力。”
吉拉德原本听得入神,突然被点名不禁一惊,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答道:“我们杜萨人刚到帕拉图的时候,新垦地的确还不是新垦地。”
温特斯想到赤硫岛上那些为了回家悍不畏死的赫德人,忍不住叹了口气:“您的意思是奔马之国和赫德诸部的战争就没停过?”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老修士眨了眨眼睛:“有打有停,打打停停,总体来看没停过。”
温特斯又想起维内塔和群岛的战争:“赫德人很富庶吗?”
“不,正相反,赫德人很穷。所以过去总是赫德诸部攻,帕拉图人守。”老修士指点着桌上的地图说道:“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帕拉图人攻,赫德人守。奔马之国渴望更多的土地,又不能去打联省和维内塔,自然只能西进。”
“再往西不是无人区吗?”温特斯不久前还去过一次大角河西岸。
“我想这次要的就是这百公里宽的无人区。”老修士捋着胡须说:“帕拉图人是靠战利品在打仗。越是打仗越需要战利品,越需要战利品就越要继续打仗,就如同滚雪球一般……不过这跟你没关系。你放宽心,狼镇人一定会非常支持同赫德人开战。如果补偿合理,凑足一个百人队的民兵不难。”
“为什么?”温特斯愈发迷惘:“还有人愿意打仗?我是指穷苦人家……还有穷苦人家原意打仗。”
“小子,你完全想错了。”瑞德眯起眼睛高深莫测地说:“在帕拉图共和国,最希望同赫德人开战的正是你口中的‘穷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