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处决的罪犯里不知有多少是屡次受刑的惯犯。”
“那怎么办?”
“怎么办?给他一份财产,让他能养活自己,那他以后就不会再次沦为盗匪。但你不觉得这样对于死掉的狼镇人太不公平了吗?”老托钵修士的语气平和:“你是狼镇的派驻军官,又不是马掌匪帮的派驻军官。你的职责是守护这方土地和人民,不是忧虑一名匪徒的命运!”
……
刽子手准备好后,教堂响起了庄严的钟声。
狼镇的卫兵们打开牢门,将七名土匪一路押解到镇广场。
夹道围观的人数至少上千:五个村的农民和杜萨人、在庄园里干活的长工、骑着马的庄园主和他们坐在马车里的妻女……几乎所有狼屯人都赶来镇上。
见到这副阵势,几名卫兵的紧张神色溢于言表,吉拉德脑门上也沁出汗珠,生怕有什么闪失引发骚动。
突然一个女人挤出人墙,冲到囚犯身边,用手中的石头拼命捶打着囚犯。
瓦希卡和另一名卫兵紧忙上前把两人分开。女人被推到边上,跌坐在土,里痛哭不止。
被打的那名络腮胡囚犯却哈哈大笑,还朝着女人啐了一口。
瓦希卡见状怒不可遏,狠狠一拳砸在络腮胡囚犯面门中央。
囚犯被打得双脚离地,鼻骨和两颗门牙当场折断。还不等他把嘴里的血吐出来,另一名卫兵掏出块破布把他的嘴塞得满满当当。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喝彩声,消息传得像风一样快,人们已经知道那名女子是一名死者的妻子。
在场的狼镇人都是靠辛苦劳动过日子,自然对盗匪满腔愤恨。加上对那名不幸女人的同情,怒火便燃烧的更加炽热。
从治安所到镇广场短短一段路,不停有石头夹杂着咒骂朝囚犯飞来。
审判过程很简单,几名杜萨克讲述了徒涉场伏击当日的情形。小本汀先生也出庭指认匪徒,声泪俱下要求以血还血。
简单的流程结束后,镇广场上安静到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人们屏息凝神等待驻镇官最后的裁决。
宣判的声音冰冷:“死刑,全部。”
欢呼声从人墙最前排一直扩散到最后面,之前还能咬牙死撑的囚犯们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幼稚的童声哭得最凄惨。
但没人在乎他们的眼泪,卫兵将囚犯从地上拖起来押赴刑场,人们跟卫队后面蜂拥向刑场。
在镇子西北边的空地上,镇里的木匠几天前就搭建好一座临时的台子。
被尊称为“名师弗朗茨”的刽子手弗朗茨·施密特身着盛装,同他的助手早已等在那里。
离刑场越近,死囚的情绪越崩溃,有死囚死命挣扎、有死囚哭喊着祈求围观者的赐福与宽宥。
把死囚带到刑场边,一切就由刽子手弗朗茨和他的助手接管。当把死囚交给刽子手时,卫兵们明显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就是刽子手的仪式表演。
年过六旬的名师弗朗茨目光锐利、精神矍铄,他已经执行过数百次处决,对付死囚自有办法。
一名死囚拼命地挣扎、咒骂,刽子手的助手——弗朗茨年仅十六岁的孙子几乎控制不住他。
老刽子手箭步过去,冲着死囚喉结就是一记刺拳。
刚才还在挣扎咒骂的大汉一下子哑火,捂着喉咙、脸色涨红栽倒在地。
而对于那些只是在拼命念诵经文、祈求宽恕的囚犯,弗朗茨则不去管他。
老刽子手示意孙子首先处决那个喉咙遭受重击的死囚,两人将他抬上刑台的一把“审判椅”,用绳索将捆住。
卡曼神父走上前去,允许死囚亲吻经书,聆听死囚最后的忏悔。
吵嚷的围观人群逐渐变得安静,人们聚精会神地看着刽子手做准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老刽子手身着一套堪称突兀、奇特而花枝招展的盛装,下半身是粉红色紧身长袜配浅蓝色齐膝短裤,上半身则是蓝色白领紧身衣。
他摘下帽子,为了以示尊重。
又穿上一件皮背心,为了防止上衣沾上血渍。
准备工作完成后,他向自己助手点了点头。助手解意,恭敬地将武器奉给主刑人。
老刽子手握住剑柄,将斩首大剑从鞘中一口气拔出。
处决大戏就此进入高潮。
那是一柄堪称巨剑的武器,剑刃长度超过一米、重量超过六斤、剑锋平而无尖、剑身前后等宽,完全针对斩首而铸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