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对方大力劈砍,动作毫无章法可言。
军号手卡普没有回头,径直逃向车队方向。但马恩戈特和胳膊中了一箭的拉索夫紧跟着谢戈冲了回来。
众骑挤在一小块可怜的泥地上混战、厮杀。帕拉图人都吓的发昏,但赫德人并没有好到哪去。
刀剑相击,火星飞溅,乱刺乱砍,激烈异常。
马儿也受到惊吓,根本不听骑手命令。昏头昏脑地横冲直撞,糊里糊涂地倒地。
六个赫德人将安德烈团团围住,想要活捉他。安德烈在马蹬上立起身来,使出浑身解数,如旋风般挥舞马刀在鞍子上转来转去。
矛尖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他用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回敬。利刃的寒光在眼前闪烁,他又举刀挡架。
一名赫德人用陌生的语言呼喊,安德烈使出全身力量一刀剁在对方天灵盖上。
赫德人惨叫着栽下马,但安德烈的马刀也被对方的铁头盔崩飞。
他立即从近身的一个赫德骑兵手中夺过长矛,就像在训练场上一样挥杀。
几个赫德人用长矛逼开安德烈,将刚刚那名倒地的赫德人救起。
安德烈这才发现那赫德人的铁盔上是红色的翎羽。
昏死的赫德人头目被放到马上,朝着北边逃去。其他赫德骑兵不再厮杀,跟着头目撤退。
一个落马的赫德人扛起另一个受伤的赫德人,挣扎着往沟谷里逃。
帕拉图骑兵们没有追杀,甫一脱离接触,便径直朝着车队驰去。
两伙尚未熟练掌握杀戮同类本领的人偶然相遇,他们怀着极端的恐惧厮杀、混战,胡乱砍杀了一阵,自己也遍体鳞伤,最后各自逃走,这就是刚刚发生的一切。
安德烈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这时他才感觉到身上伤口的疼痛。
谢戈和马恩戈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衣服上透出斑斑殷红血迹。
拉索夫胳膊上的箭不知什么时候折断了,他脸色惨白,骑在马上摇摇欲坠。
“拉索夫!坚持一下!”安德烈忍着眼泪大喊:“等回车队就有医生!”
他们在山棱线上奔驰,绕过一个弯,车队的景象逐渐在丘陵的轮廓后显现。
车队已经被赫德骑兵冲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