痉挛,他从来没有一口气输出过如此多的魔力。
但生死关头,他没有时间思考。
既然有用,就继续用。
幻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从痉挛中恢复的瞬间,温特斯冲着第二个赫德人的头颅释放飞矢术。
这次,他彻底抛弃一切限制、打开所有阀门。
莫里茨少校传授他的[飞矢术]强调精确,而现在温特斯是在毫无保留、毫无方向、毫无控制,单纯地把魔力的输出功率推上极限——不,是超越极限。
第二个赫德人登时口涌鲜血不止,捂着喉咙跌跌撞撞地栽落墙下。
然后是第三个。
这次,温特斯有所明悟,他在极限施法的状态下,以赫德人的头颅为施法材料,同时向两个方向发动飞矢术。
第三个赫德人头颅当场爆开,红的、白的像下雨一样飞溅。
“天选者”
这个词在赫德人的脑海中轰响,温特斯周围还活着的赫德人连滚带爬逃向远处。
红翎羽赫德首领彻底绝望,他浑身颤抖跪在地上,喃喃念诵某种经文,仿佛正在祈祷。
温特斯从赫德力士的双臂挣脱,扶着女墙,走到红翎羽身旁。
红翎羽抬头看向温特斯,双眼满含泪水,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抱住温特斯的腿。
温特斯脸色苍白,他喘着粗气、用手背擦了擦鼻血,指着红翎羽的头颅进入施法状态:“裂解术。”
红翎羽的头颅被无形的巨力扯碎。
“骑兵!”哨塔上有人指着墙外焦急大喊:“骑兵来了!”
上百骑兵径直冲向城墙,这些骑兵只有马铠,没有人甲、没有头盔、甚至没有马鞍,尽其所能降低负重。
温特斯这时才明白烤火者在打什么算盘。
这座堡垒的墙体不是夯土、熟土,只是单纯的土堆,本来就有坡度。
赫德人稍加挖掘,把坡度放缓,骑兵就能直接冲上城头。
现在,所有人都已是强弩之末,这些养精蓄锐的“轻装”重骑兵就是烤火者的定音一锤。
凭借全力冲刺的速度,赫德骑兵奔上堡墙。马儿嘶鸣着,口吐白沫向上爬。
一匹、两匹……近百骑兵鱼贯跃入堡垒,在堡墙上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无论是帕拉图人还是赫德人尽数被撞飞。
有身披重甲的士兵被活活踩死,惨叫令人不忍耳闻。
温特斯也挡不住这等冲锋威势,眼见身披重甲的战马朝他重来,他当机立断跃下垒墙,就地一个翻滚卸掉冲击力。
墙上瞬间被清空,有赫德骑兵朝着堡垒内部的板房直扑而去——那里是仓库、医疗所和指挥部。
紧随其后的赫德人把军旗插上堡垒,城外的赫德人欢呼雀跃,甚至有人情不自禁地亲吻大地。
温特斯看向第二道垒墙,那里是杰士卡中校的位置。
冲锋号!凄厉的冲锋号响彻堡垒。
“Uukhai!”帕拉图人的战吼震天动地。
身披板甲、手持重戟的帕拉图士兵从墙下的藏兵洞涌出,呐喊着杀向赫德骑兵。
[在反斜面布置预备队],这是温特斯在陆院学到的四件事之一。
但是请别忘记,约翰·杰士卡同温特斯·蒙塔涅师出一门。
烤火者有定音重锤,独眼者同样也有。
一百二十名重戟兵从攻城战打响那一刻起,就在等待现在这一刻。
在此之前,无论战况有多凶危,杰士卡中校都没有吹响冲锋号。
烤火者要一锤子砸碎帕拉图人,独眼者却在等着把烤火者的锤子砸碎。
四散奔逃的帕拉图士兵重整旗鼓,跟在重戟兵身后发起反冲锋,赫德骑兵一个接一个被拖下马杀死。
“杀!”温特斯从海因里希手中接过军旗,一马当先杀向堡墙。
堡墙再度易手,帕拉图人攻上城头,而外面的赫德人还不知道堡内发生什么,仍在拼命往墙上爬。
“榴弹!”温特斯冲着身旁的士兵高喊:“还有榴弹吗?”
特尔敦部蚁附攻城,正适合用榴弹杀伤。
呐喊声、枪炮声、惨叫声一片嘈杂,夏尔俯在温特斯耳旁大喊:“用光了!”
榴弹在堡垒攻防战有奇效,但杰士卡大队储备的铁壳炸弹早已消耗干净。
四下环顾,看到赫德死尸身上的扎甲,温特斯急中生智,拿起扎甲的胸甲部分就往火药桶上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