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温特斯狠狠一锤大腿。力道之大,强运都被吓一跳。
温特斯却浑然不知疼痛,咬牙切齿盯着水面:“木排!白狮要放排冲垮大桥!难怪!难怪阿尔帕德将军往北面去!”
“木排?那东西绝不是木排!”罗伯特中校眉头紧锁。
“要真是木排反倒好办,两艘小船就能把放排的人统统杀了!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温特斯抓起缰绳,给同僚们比划:“河里那东西就是树!白狮一定是把两根或是更多的树用绳索、铁链相连,再从上游放下来。”
“[愤怒的脏话]!”罗伯特中校思维敏锐、一点就透,他难得破口大骂:“小瞧这蛮子了![恶毒的形容词]!”
而其他军官还懵懵懂懂,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温特斯两只手拉住缰绳,把马颈当作桥桩,继续解释:“单独一根木头放下来,很可能从桥桩间直接漂过去。两棵树用绳索连着从上游冲下来,即便力道不足以撞倒分水桩、桥桩,也能把木桩拖倒。就像在河里拉网!这招对浮桥没什么用,专门对付桥桩!”
讲到这个份上,其他军官也都恍然大悟。
可是识破白狮的手段也没用,他们一群人站在岸上,只能干着急。
罗伯特中校派遣瓦尔加,把蒙塔涅少尉所说的一切向总部汇报。
温特斯还想了两个应对手段:一,用小船在河上拉网,拖走浮木;二,派识水性的士兵下河,砍断挂在桥桩上的绳索——白狮应该没本钱用铁索。
仓促间他只能想出这两个办法,温特斯没什么自信地说:“总部可能早已有能人想到我说的了。”
“不用担心这些。”罗伯特中校倒是干脆:“通通报上去。”
瞬息万变的战况令温特斯感到剧烈头痛。
在复仇舰队见习时,船上、海上的事情都有人安排得妥妥当当,他不吐到船舱里就算合格。
维内塔的大批海军军官,哪一个拿出来都比他擅长水面作战,他可是至今连游泳都没学会的旱鸭子呀。
此刻的温特斯无比怀念维内塔陆军忠实的敌人——维内塔海军。
如果斯派尔船长、凯奇副官在这里,应该能拿出更好的对策?
多想无益,温特斯甩了甩头,试图把思绪放空。
“走吧!”罗伯特中校拉扯缰绳,拨马转身:“我们的责任是谨守营地,别让赫德人趁乱占便宜。水面的事情,自有别人负责。”
众军官纷纷跟上。
有百夫长不满地嘟囔:“要是他们保不住大桥,我们的辛苦就白费了……”
“一个人做不到所有事情,要信任你的同僚。”罗伯特中校头也不回地说:“我信任他们,就像我信任你们。”
温特斯咀嚼着这句话,他想起纳雷肖将军在灯塔港海战时说过的话“维内塔期盼每一个人恪尽职守”。
军队不是靠一个人、一个百夫长打仗。无论如何,他还可以信赖他的学长、前辈乃至将军们。
想到这里,温特斯心神安定下来。
探明情况,众人赶回桥林营地。
各百人队已经集结完毕,营地周围黑漆漆的,看不到有赫德人出没的迹象。
罗伯特中校突然重重叹息:“现在……就要看阿尔帕德的本事了。”
众百夫长不明所以。
“冥河河道曲折,赫德人在上游放‘排’的位置绝不会太远。否则那些‘东西’会被统统冲上岸。”
有百夫长问:“刚才阿尔帕德将军带兵从大营过来,就是要去对付上游的赫德人?”
“我猜是这样。”罗伯特中校眉头紧锁。
“蛮子哪来的木头?”温特斯也想不通:“这附近的树林不是被我们清扫一空?”
“我也不知道。”中校紧紧攥着鞭杆,愤怒、无奈又不甘地说:“白狮不是一般的蛮子,我们……还是小瞧他了!”
……
帕拉图人正在拼死保护大桥。
寒风呼啸,勇敢的士兵脱得精光,只在腰上系一根麻绳便跃入冰冷的河水中。
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每一秒河水都会从他们的身体带走大量热量。
分水桩一根接一根被拖倒,还没有被拖倒的也只是苦苦支撑罢了。
桥桩因为自身的拱形结构,一两次冲击勉强还能承受。
赫德人的绳索纠缠在桥桩上,潜入水中的帕拉图人必须在失温前割断它们。
桥面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