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出长子’!你们告诉我,他为什么还不发动总攻?”
不劳下属回答,塞克勒厉声训斥:“因为他就在等着大桥打通那一刻!前有退路,后有追兵。不劳白狮发力,我们自会溃不成军!”
这个道理太直白,温特斯无法反驳。
大桥是希望,是帕拉图人背水作战的精神支柱。
可如果大桥真的打通了,那就不是背水一战,而是“围三阙一”。
等待帕拉图人将不是“逃出生天”,而是“半渡被击”。
面前是数万穷凶极恶的蛮子,背后有唯一的生路。只要一个人扔下武器逃跑,军心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崩溃。
塞克勒的语气冰冷:“我要你们夺回南高地堡垒,不仅是为大炮,更是为屏断敌人视野、肃清壕沟内的赫德人。占据南高地,敌人对大营一览无遗,我们做什么他们都知道。你们告诉我,走得了吗?”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塞克勒的语速越来越快:“你们出击时,阿尔帕德会带另一支部队肃清正在攻打大营的敌军,北高地堡垒也会出动一个大队加强你们。一个中队的骠骑已经在下游乘船渡河,你们的战斗只要打响,我就会派人架桥。
我要你们吸引赫德人的注意力,打白狮的时间差。让他认为我们还在争夺堡垒,让他认为桥还没有修好。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内,所有人都要过河!
胜则活!不胜则死!你以为我在说空话?大军转战数百里,还能提得动刀的人不足半数。你流血,别人就不流?!”
沉默,帐篷里只有沉默。
“卸掉他的职务!不想去,就不用他去了!拉斯洛,杰士卡大队划给你指挥!”
说完,塞克勒转身离开,这次他没有再回头。
……
短暂的休整,少量的兵力补充,刚刚返回大营的突袭部队再次出击。
这次他们没有径直奔赴南高地,而是先向西北绕行。
他们会在那里与博德大队合兵,再向南高地堡垒发起攻势。
与此同时,另一支部队正在大营北墙外集结,有阿尔帕德率领。
他们会对正在攻击大营南墙的敌人侧翼发动进攻,击退这些敌人,并阻止他们支援南高地堡垒。
一匹银灰色的骏马缓步走出夜幕。
安格鲁牵着强运来到温特斯身旁,看到主人,马儿高兴地打着响鼻。
等靠近之后,强运却不悦地抽动着鼻头,显然他不喜欢温特斯身上的血腥味。
温特斯想给强运喂一颗方糖,翻找好一会,突然想起他没有带糖袋。
“你带糖了吗?”温特斯问安格鲁。
“糖?”安格鲁瞪大眼睛翻找半天,歉意地说:“今天没带。”
“别撒娇了。”温特斯拍了拍强运的侧颈,开始检查马具。
他调整胸带,使其松紧合适;仔细检查马鞍下面,不留一根草棍;耐心地抚平强运和马鞍接触的皮肤,不留一丝褶皱。
卡斯特中校骑着他的黑色战马走过来,中校在温特斯身旁下马,对着强运赞叹道:“真是匹好马,落到你们步兵科的人手里真是可惜。”
温特斯懒得理睬卡斯特。
卡斯特也不恼,又问:“塞克勒不是说了你不用去吗?”
“我他妈自愿!”温特斯带着火气顶了回去。
“也是,你不去,你的人死得更多。”卡斯特打了个哈哈,开始说正事:“塞克勒说要解除你的职务,当成放屁就好。这次你做预备队,我们当先锋。”
“搞什么鬼?”温特斯用眼神问。
“拉斯洛那家伙的意思是,我们能拼赢,你就跟进。我们拼光了,你就名正言顺地撤。”卡斯特满不在乎地说:“帕拉图和蛮子打仗,不能总让你这个维内塔人出风头。”
温特斯没说话。
卡斯特想走,突然又回头问:“你小子总是斜眼看我,是不是还记着狼镇那一鞭子的仇?”
在米切尔庄园,卡斯特平白无故打了温特斯一鞭。他虽然不至于“记恨”,但他的修养也没有好到被抽一耳光再把另一面脸凑过去。
总之,温特斯对卡斯特没什么好脸色,只维持着勉强的礼貌。
好在两人交集不多,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答话,那就是有喽?”卡斯特问。
“没错!”温特斯烦不胜烦:“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抽我一鞭子?”
卡斯特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