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
“你是不是以为我和舅舅在玩‘好主人、坏主人’那套把戏?”小狮子抓了抓头发,苦笑着问。
“不,从没这样觉得。”温特斯诚实地回答:“因为你比我脾气还大。”
“我告诉你,我确实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哥。”小狮子悲伤地说:“我们赤河部现在的情况……你可能还不太清楚。唉,诸部赢了,我们赤河部输了。”
小狮子说错了,温特斯很清楚,他再清楚不过,赤河部的损失至少有三成是他的“功劳”。
纵览大荒原之战,温特斯几乎是抓着赤河部在打……还有烤火者的特尔敦部。
人人知道他和特尔敦部的仇,是因为那场阵前决斗。
但是温特斯同赤河部作战的时候都是披挂整齐,全军团的百夫长四分之三甲几乎都一个模样。
更何况温特斯现在和老幼妇孺同住一营,更不可能有人发现他就是“他”。
“我想让你留下来,但前提是你自愿。我绝对不会强留你。只要我活着,你就是安全的。”小狮子哈哈大笑,豪情万丈地说:“你要是留下。有你,还有我哥,大荒原哪里去不得?你要是走,我就把额儿伦送到你那去。我们兄弟拼一场,赢了我把额儿伦接回来。输了,就拜托你替我和我哥照顾额儿伦。”
“可是……”温特斯叹了口气:“我再也不想打仗了。”
“那你想干什么?”小狮子奇怪地问。
那你想干什么?这个问题狠狠敲击着温特斯的内心世界。
一个“忠嗣军”;一个生下来就注定要当军人的人,一个九岁就进入军校的人,一个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的人,一个满手鲜血的人。
除了打仗,还想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他靠在枕头上,直直看着穹庐:“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