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坚固——否则她怎么会叫“堡”。
随着战斗迁延日久,阿尔帕德麾下的部队纷纷逃亡。
最终,就连阿尔帕德这样不服输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诸王堡围城战已经彻底失败。
盾,终究还是胜了锤。
塞克勒凭借城市卫队和征召市民兵稳守诸王堡,阿尔帕德带着最后忠于他的部队退往[江北行省]。
江北行省是阿尔帕德的家乡,也是旧贵族势力扎根最深的地方。
现在,帕拉图第二共和国急需告诉所有人:只有他们才能代表这个国家。
他们通过庆祝仪式和宴会宣告胜利,并将阿尔帕德一方彻底打为叛党。
……
有尖酸的文人这样评价:帕拉图人总是生活在贫乏中,所以一旦拥有,就会搞得过头。
大议事堂宴会厅的风格就是如此:
闪光的白墙、拱形的天花板、黄金锤成的门窗页扇……
彩画装饰的天花板之下,情报活动正在进行。
觥筹交错间,人们交换各式各样的信息。
帕拉图人知道这一点,但是并不阻止,因为他们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参宴者主要有三类:
第一类是帕拉图第二共和国的议员。
议员很容易分辨——神采奕奕的双眼、踌躇满志的脸庞、端着酒杯兴奋地说个不停。
如今他们主宰这里,而且他们知道这一点。
议员们领口都别着一朵红蔷薇——与“蓝”蔷薇针锋相对,这是他们与敌人划清界限的表态,
第二类是军人。
军人大多身穿制服,按照所属、兵种或是资历三五成群站在那里。冷峻地扫视全屋,仿佛在搜寻某些暗藏的杀机。
第三类则是外交使节。
使节是帕拉图外部各方势力的代表。他们姿态端庄,随时保持着机械微笑,措辞小心谨慎。
使节们千里迢迢来到诸王堡,为的是确认胜负、搜集信息。因此他们听得时候多,说得时候少。
人人都在这场宴会里面有自己的位置,唯独有一个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他身穿军官制服,却不与同僚们呆在一起,也不与其他人交谈。
只是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图拉尼奥——维内塔驻帕拉图的最高外交代表——走到那人身旁,笑容几乎僵在脸上:“莫里茨中校,你到底在干什么?!”
“干什么?喝酒呀。”莫里茨依旧是削瘦、英俊的模样,他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这里不就该喝酒吗?借着帕拉图人的酒,我在缅怀一位朋友。唉,都走啦。”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把你塞进观战武官里。”
莫里茨突然笑了起来:“塞尔维亚蒂将军派我来领回他儿子,可是呢?连尸体都找不回来。我们却在这里和帕拉图人喝酒。塞克勒是打赢了,这事就能这么算了?”
[注:莫里茨只知道温特斯是安托尼奥的养子。不止莫里茨,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图拉尼奥叹了口气:“那些孩子的事情我知道,我也很难过。事情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只是你不理解。”
他坐在莫里茨身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塞克勒还没全赢,阿尔帕德也没全输。红蔷薇和蓝蔷薇的战争还没结束,我们得想办法,为维内塔争取最大的利益。”
莫里茨中校不说话,一仰脖,又是一杯酒倒进喉咙。
门外的仆人突然大声通报:“帝国特使!纳尔齐亚伯爵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厅门。
鎏金的橡木门缓缓开启,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士带着一名随从走入宴会厅。
宴会的主人——帕拉图议员们纷纷相迎,各方使节也走上前去。
唯独军人们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挪,冷眼旁观纳尔齐亚伯爵与众人打招呼。
过了好一阵子,宴会厅才又回到之前的模样,议员、军人和使者三五成堆地闲谈。
纳尔齐亚伯爵却端着一杯酒,不动声色地来到醉眼朦胧的莫里茨身旁,
“晚上好,凡·纳苏伯爵。”纳尔齐亚亲切地打着招呼:“或者我该叫你,纳苏少校。”
莫里茨轻哼一声,根本不拿正眼瞧对方:“你们的档案是该更新了,已经是中校了。”
纳尔齐亚伯爵不见恼火,反而加倍亲切地问候:“晚上好呀,纳苏中校。”
“伪帝要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