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一夜之间成熟,想要种地,至少得有能撑过一个农业周期的存粮才行。
“就算我们去种冬小麦,等不到麦子熟透,我们也全得饿死。”老人越说越难过,越说越伤心:“这的地都是黏地,开荒得用四匹马的重犁,不然连土都翻不动。我们没有马,也没有犁,就算大人您给我们地,我们也没法开荒”
剩下的农夫也跟着点头。
温特斯仔细地听着,他没带纸笔墨水瓶,不然肯定会记下来。
他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没能考虑得这么深因为他根本就不懂种地。
老人絮絮叨叨地讲完,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听完老人的话,温特斯已经打定主意。
他深深吸气,又深深呼气,诚恳地问:“如果我给你们土地、给你们牛马、给你们犁,再给你们能撑到明年的麦收粮食,给你们一切你们需要的东西如何?”
老人愣住了,其他农夫也愣住了,就连周围的民兵也愣住了。
从圣吉斯谷返回狼镇的第四天,中午时分。
军营里,温特斯正在锯木头。
他赤裸上身,却戴着一双手套,看起来无比滑稽。
但是不能不戴手套,不戴手套干活会磨出水泡这是温特斯的劳动经验。
他已经掌握了锯木头的诀窍,轻轻往前推,使劲往回拉。
温特斯的双臂机械般的一来一回,木屑“唰唰”地往下落,旁人两个加一起也没他一个干得快。
额儿伦费尽心思,好不容易给他养出一点点膘,如今又飞快地掉了回去。
比起两年前刚出校门时,他的身材变化并不明显,甚至还清减了一些,只是肌肉线条变得更加匀称明显。
皮埃尔骑马跑进军营,一眼就在干活的人堆里找见了百夫长。
他静静等到温特斯干完手头的活才开口:“我妈妈请您去我家吃晚餐。”
温特斯摘掉手套,笑着回答:“好啊,不过得等我换条裤子。”
温特斯现在穿着一条干活用的破旧粗布裤子,已经被汗水泡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斯佳丽还让我给你量量尺码,她想给您做身衣服。”
温特斯笑着摇摇头,他走到水桶旁边,直接抱起水桶,“咕咚咕咚”猛喝淡盐水。
光喝还不尽兴,桶里剩下的水被他一股脑浇在头上。
“呼!”温特斯抹了把脸,大笑着扬了皮埃尔一身水:“没什么比干完活后痛快喝水更舒服。”
皮埃尔无奈地擦了擦脸上的水滴。
温特斯抓起上衣:“萨木金!塔马斯!”
“是!”
“这里交给你们了!”
“是!”
“走吧!”温特斯招呼皮埃尔:“去铁匠那里看看。”
狼镇军营就在教堂旧址斜对过,紧挨着镇广场。
此刻的军营宛如一座大工地,到处都是正在干活的民兵和劳役犯。
之前的七十几名劳役犯已经被温特斯特赦,现在的劳役者是圣吉斯镇的那三十几名从犯。
狼镇森林资源丰富,不缺木材。
温特斯也不缺人手,他有很多“奴隶”虽然名义上叫劳役犯人。
他既不能放俘虏走,也不能滥杀俘虏,更不能白白养着俘虏。
目前温特斯的解决方案是:他为俘虏提供食物和住处,俘虏给他干活且失去人身自由。
名义上叫劳役犯人,本质上就是奴隶但至少他们还留下一条命。
有人手,有资源,温特斯只缺粮食和工具。
因此温特斯第一时间想到了老铁匠米沙。
米沙服役时瘸了一条腿,不在征召之列,他也因此成为杜萨村仅剩的几名男丁之一。
温特斯亲自找到米沙,请他重新出山。
铁匠铺的废墟被清理干净、还能用的工具被收集。
新的木屋在原址上飞快重建,熄灭的锻炉也重新燃起火焰。
小铁匠卡洛斯接替他哥的班,给老米沙当助手。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悦耳敲击声,钢质的刀剑被锻成斧头、竖锯以及重犁,质量较差的铁器则被打成钉子。
任何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能深深理解为何铁匠会在乡村社会中占据重要地位。
因为人类明需要工具,而工具离不开铁匠。
一老一小两位铁匠每天都从日出忙到深夜,打出的工具仍旧供不应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