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
“您真的要去热沃丹吗?大人?”萨木金忧心忡忡地问:“我陪您去。”
温特斯笑了笑,把其中的道理解释给萨木金听:“不管去不去热沃丹,得先稳住他。给他一点希望,否则他肯定会想要逃跑。”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萨木金理所当然地问。
“他知道一些东西。先留着,说不定有用。”温特斯解释道:“那个叫伊万的家伙不是也被关着。”
其实这种级别的士兵,能知道的东西很有限,温特斯只是不想滥杀。
“那让他们干活吗?”萨木金问。
一共来了六个宪兵侦骑,正好一帐骑兵。
不过他们的战斗力堪忧,交战和追击时当场被杀掉三个,剩下的也没跑掉,都做了俘虏。
返回狼镇的时候,那个重伤的也死了,只剩下古拉希还有另一个轻伤宪兵。
温特斯有些苦恼:“我不想让他们和其他人接触。”
“只是关着他们,不让他们干活。”萨木金有些不高兴地说:“那不是白白浪费粮食吗?我看不如杀了。”
饥饿感已经沁入狼镇民兵的骨髓,毕竟就连民兵也要干活、打才有东西吃,而且还吃不饱。
囚犯却可以坐着不动,等食物送到嘴边虽然一天只有两碗麦粥,但是终究让人觉得有点不公平。
看着萨木金稚嫩又质朴的面庞,温特斯莫名有些感慨。
不到一年以前,萨木金普里斯金还是一名老实单纯的农夫。
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末上教堂礼拜,未来有一天会娶妻、生儿育女,某一天再被子孙埋葬在狼镇墓地。
但是萨木金现在却可以很自然地说出“他们不能干活,我看不如杀了”这种话。
而且听起来非常有说服力,温特斯也动了干脆都宰掉的念头他也很饿啊。
乱世之中,人命当真不如草芥。
“不行。”温特斯拍了拍萨木金的肩膀:“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军队。就算要杀,也要明正典刑地杀、光明正大地杀。没有粮食这个理由,够不上死刑,更站不住脚。反正只有三个,先关着吧。”
“是。”萨木金重重点头。
他不太明白百夫长的意思,但是百夫长说什么他就干什么,这点他没有任何迟疑。
温特斯有了点灵感,笑着说:“既然不能给他们铁器,就给他们拿几捆秸秆草料树枝。让他们编筐、编草鞋,不编不给东西吃。不劳动者不得食嘛!我都要去拉大锯、劈木头,他们却能白吃东西,确实太不公平了。”
萨木金也笑了,露出两排不整齐的牙齿:“是,我去办。”
“别第一天就把目标定太高。”温特斯面带微笑,嘱托道:“循序渐进嘛,慢慢堆高。”
“是,明白,您放心吧。”萨木金眼睛笑成月牙,满口答应。
萨木金走了,留温特斯一个人在大帐里。
温特斯的脑海被很多互不相关、又有所牵连事情填满,需要一点一点整理思绪。
几个月都见不到一张生面孔的边陲小镇,突然在一天之内来了三拨人准确来说是四波人。
每一批来客单独拿出来都够温特斯头疼好久,然而命运就是这样无情,他们不仅来了,还赶到一块来了。
最火烧眉毛的事情是热沃丹的侦骑,驻屯所宪兵一路追查到狼镇,万幸被温特斯布置的岗哨发现。
先是电光石火的交战,然后是彻夜不休的追击,温特斯最终将六名侦骑统统解决,一个也没有放跑。
通过审问,再加上之前的破碎信息,温特斯推测出两点:
第一,新垦地军团的政治立场暧昧,没有选择蓝蔷薇、也没有选择红蔷薇。而新垦地行省内部尚未分裂,仍旧聚集在新垦地军团旗帜下;
按温特斯打听到的消息,之前共有三股人马进入新垦地征粮、抢收麦田。温特斯当时还很奇怪,红蓝蔷薇之外的第三方是谁?现在看来,就是亚当斯将军的新垦地军团。
第二,热沃丹尚未注意到狼屯镇的异动,甚至不知道他还活着,自然也就没有攻击狼镇的计划暂时。
温特斯的行动非常谨慎,除了“伏击征粮队”以外,他做的一切都没有超出“驻镇官”的权力和责任。
民兵队?
驻镇官有权征召民兵队。
剿匪?
驻镇官本来就负责治安、打击匪患。
让土匪服苦役?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