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挽起袖子:“得把小马驹拖出来!你,去给我找两根粗麻绳来!要粗的,越粗越好!”
又是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不大一会,一个人走进马厩。
听到脚步声,罗纳德高兴地抬起头:“埃佩尔,你来的正好,快来帮”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因为眼前是温特斯蒙塔涅的面庞。
“埃佩尔呢?”罗纳德问。
“昏了,没死。”温特斯回答。
斯佳丽大哭着扑进温特斯怀里。
“你和她你们?”罗纳德少校说不出话来。
温特斯轻轻拍着斯佳丽的后背,问:“博塔云怎么了?”
“难产。她什么时候开始宫缩?”
“昨天傍晚。”斯佳丽擦着眼泪回答。
“那马驹子恐怕不行了,胎位不正。现在动手,还能救母马。”
“我来帮忙。”温特斯也开始挽袖子。
罗纳德点头。
步兵军官给骑兵军官当助手,两人试着给博塔云接生。
罗纳德洗净双手,伸入母马宫口,摸索着。
博塔云被刺激到,后蹄猛蹬,踹在温特斯身上。
温特斯轻哼了一声。
斯佳丽紧忙跪在博塔云身旁,轻轻摩挲着马儿的侧颈。
“没关系的,别害怕”她安抚着马儿,下意识哼起一首儿时歌谣:“雪绒花、雪绒花、清晨迎接我开放;小而白、洁而亮”
“找到了!”沉着脸的罗纳德突然兴奋大喊。
他紧咬牙关,吃力地拖拽。
随着少校的身体一点点向后挪动,一对小小的马蹄从宫口伸出。
“腰带!”罗纳德大吼。
温特斯飞快解下腰带。
“还有我的!”
少校的腰带也被解下。
罗纳德喘着粗气:“套上!套在蹄子上!”
两条腰带分别系在马驹的两踝。
“使劲拉!往一个方向用力!不要掰!”
温特斯闻言,把两根腰带缠在手上,深吸一口气,开始发力。
博塔云很疼,它痛苦地嘶鸣。
斯佳丽哭着抱住马儿,断断续续地哼着歌谣:“白雪般的花儿愿你芬芳永远开花生长”
先是半透明的胎膜,然后是马驹的双腿。
突然,马驹的身体卡住了。
温特斯已经使出很大的力量,但他没法使用更大的力量。
小马驹的双腿看起来那么脆弱,哪怕力量大一点,都会伤到它。
“使劲!”罗纳德手上帮忙,冲着笨拙的步兵军官怒喝:“使劲啊!它能承受的了!”
温特斯咬着牙,缓缓加力。
“头露出来了!”罗纳德惊喜万分:“用力!”
先是一个小巧的鼻尖,然后马驹的头逐渐伸出宫口。
罗纳德有条不紊地清理干净马驹的鼻腔,扶着马驹的头颈,协助温特斯向外拖拽。
马驹睁着眼睛,身上套着一层浅白色的胎衣。
头颈伸出宫口之后,腰带给温特斯反馈的拉力猛然减小。
马驹顺畅地被拖出母体。
伴随“啵”的一声,马驹的后蹄也离开宫口。
浅白色的胎衣连着红色的胎盘,也随着马驹离开博塔云。
博塔云的腹部瘪了下去,它精疲力竭地躺在草堆中,喘息着。
“成功了!”斯佳丽亲吻博塔云:“成功了!”
“它活着吗?”温特斯不敢去看,因为少校说是马驹是死胎。
“还活着!天呐!呼吸!”罗纳德少校扯下上衣,给马驹擦拭着鼻腔、头颅和身体:“呼吸!呼吸就能活!”
淡黄色的羊水沾在少校的军服上,但他丝毫不介意。
温特斯飞快脱掉上衣,递给少校。
强运的孩子的呼吸最初很微弱,慢慢变得强烈,胸膛也开始起伏。
它是一匹介于灰色和黑色,和它灰色的父亲和纯白色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你真漂亮。”温特斯跪在强运的孩子身旁,轻轻抚摸着它湿淋淋的鬃毛。
“真是个大家伙!圣体在上!”罗纳德欣喜若狂地给马驹擦拭身体,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真是个大家伙!难怪母马会难产!这么会长这么大?老天!”
他抬起马驹的后腿,仔细辨认了一下。
“还是匹小公马呢!”罗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