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一辈子跟着一个难听绰号,就少干这种浑事”。
这句话那时他没往心里去,现在追悔莫及。
就在他进城的第三天,热沃丹各行会突然集体捐出一大笔献金。
温特斯最开始很高兴,亲自接见、感谢各行会的主席。
直到其中一人说漏嘴,说这些都是“送给血狼大人”的钱。
听到这话,温特斯登时变了脸色。
说话那人胆子又太小,竟然被吓到当场失禁。
最后还是巴德给“血狼大人”收拾烂摊子,事后又给温特斯好一顿说教。
总而言之,温特斯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血狼”这个词。
“不过这句宣传语挺好。”巴德笑着接过纸笔:“就改成吃他娘、穿他娘、今年秋天不纳粮吧。”
住在石壁村西头的叶根尼“大眼”小心地在森林多待了一段时间。
确认举着绿旗的骑兵没有回来,他才走出林子,所以回村比较晚。
等他走到村广场的时候,发现村民们都聚在广场上,三五成群地闲聊着。
告示已经念完,而且还念了好几遍。
“怎么回事?都说啥了?”大眼叶根尼紧忙找到他的邻居渔夫兼农民伊利亚
“我也没太听明白。”渔夫伊利亚挠着后脑勺说:“好像是城里的驻屯所换了个新老爷。”
“村长换了吗?”
“没有。”
“镇长换了吗?”
“也没有。”
“呸,那关咱们庄稼汉什么事?”叶根尼啐了一口。
还留在石壁村的农民都是自耕农。他们有土地、有房屋,没法像长工、佃农那样一走了之。
太平光景,自耕农的生活条件比起底层的无地农民要好得多。
而现在,他们不过是在挣扎活着。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甘愿忍受盘剥,他们只是逃不掉而已。
“新老爷挺好,免了今年秋天的粮赋。”伊利亚念叨着:“吃他娘、穿他娘、今年秋天不纳粮。”
“可去他妈的吧!”叶根尼的大眼睛瞪得更加的大:“都他妈快种冬小麦了!还秋天呢!再说前一阵子不是还派征粮队下来割咱们的麦子?”
另一名农夫普希安插嘴道:“新老爷还说要剿匪。”
“哪个老爷不说要剿匪?可是哪个真管过吗?土匪不是照样欺负咱?”叶根尼越说越生气,他狠狠一跺脚:“他妈的!什么狗屁新老爷,还是他妈同一条裤子,只不过是裤裆朝后开罢了!操!”
周围的几个农民也被说中伤心事。
土匪、赋税、兵灾,农民辛辛苦苦种地生活,却要一年到头受人欺压。
光是石壁村,就已经有好几户农民被逼得走投无路,离家逃难。不知是当了兵、投了匪、还是死了。
周围一圈的农夫都沉默着。
“对了。”伊利亚高兴地告诉邻居:“新老爷说,以后再也没有磨盘税!随便磨、随便埽、谁想去造就去造!”
叶尼根愣住了。
呆立半晌,叶尼根才开口:“那新来的是个好老爷。”
温特斯的策略不仅是热沃丹“不动”,乡村地区也“不动”。
“之前一段时间太乱。”温特斯向其他人解释想法:“大家都想念原来的生活,大家都渴望安全感。所以我们要先稳定铁峰郡,能不动,就不动。
而且我们也没有管理一个郡的行政经验。马车没坏就别去乱敲,铁峰郡还能正常运转我们就别去乱动。农民种地还用得着我们去管吗?”
不过温特斯很快发现他是在对牛弹琴。
现在能参与决策会议的共有六个人,温特斯自己、巴德、安德烈、梅森、莫里茨和胡安。
胡安学长和安德烈压根不关心这些;
莫里茨中校开会时永远昏昏欲睡;
梅森学长一心念着他的“马拽大炮”构想,满脑子都是“去哪能搞两门真正的大炮回来”。
就更别说莫里茨中校和胡安学长另有目的。
“你知道除了给你收尸,我还有什么任务吗?”莫里茨问温特斯。
“不知道。”温特斯回答:“但我估计和您选择B作战计划有关系。”
莫里茨又指着安德烈和巴德问:“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没维内塔吗?”
温特斯猜到了一些眉目,但他不想说出口。
“是维内塔要他们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