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权力,这也正常。”
光头上校完全也不关心其他内容,他眉头紧锁,追问:“迁移流民?怎么回事?”
“线人汇报,蒙塔涅正在驱赶热沃丹周围的流民前往铁峰郡西南地区,他把巴德和梅森两人打法去做这件事。”
光头上校猛地从水里站起来,不顾身上什么都没穿:“线报,拿给我看。”
哈德森上尉对此习以为常,早已移开视线,他取出一份誊抄过的信纸,递给上校。
光头上校打开窗户,不顾秋风寒凉,借着窗外的光线眯起眼睛仔细阅读线报。
过了好一会,他关上窗户,把信纸递还给哈德森上尉。
“难怪赶在秋冬也要出兵打他。”光头上校喟然长叹:“再不动手,他就要成气候了。”
“您的意思是?”
“拟一封信给齐柏尔佐尔坦上校。”光头上校走出浴池:“提前出兵。”
“提前?提前到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光头上校瞪起眼睛,他的左颊肌肉僵硬不受控制,令他的表情有些狰狞:“那小子派了不知多少哨探过来。我们什么准备好,他比我们还清楚。要打,就要快,趁着天气还暖和,打他个措手不及!”
热沃丹,军官寓所。
因为温特斯让罗纳德少校的家人继续住在驻屯官宅邸,所以安娜和凯瑟琳只能暂住未婚军官寓所。
安娜面前摆着一本账册,她支着下巴,正在写写算算。
温特斯太缺人。能干体力活的人,他有很多。而能干智力活的人,他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他甚至没有能准确丈量土地、计算面积的下属,给士兵的授田目前仍是“把土地、耕畜、谷物发给军属,能种多少是多少”的粗放模式。
所以温特斯的私人账目、新驻屯所的账目以及所有的公账,目前都是安娜在管。
除了她,也没人能管。
凯瑟琳唉声叹气在房间里踱步,搅得安娜也心神不宁。
新垦地行省位处边陲,民风保守,城市风俗对未婚女士的禁锢甚至比乡村地区更要严厉。
凯瑟琳到了热沃丹,反而没有在狼镇过得轻松。
“你要是闲着,凯特,就来帮我算算帐。”安娜忍不住开口。
“好啦,蒙塔涅夫人,”凯瑟琳倒在姐姐身上:“你这个假夫人,比真夫人还上心。”
安娜脸颊霎那间泛起红晕。
她目前的公开身份是蒙塔涅上尉的妻子。
因为未婚同居太过耸人听闻,可如果是妻子,那就没人会觉得奇怪。
虽然从程序上来说,两人不仅没有订婚,甚至还没有和彼此父母正式见面。
“倒不是我上心。”安娜红着脸说:“而是账目太多,我已经有些管不过来了。”
“那就不管。”凯瑟琳撒娇道:“他的私账让你管也就算了,公账也让你管,这也太吝啬了,就不能去雇几个会计?”
安娜轻轻叹了口气:“他雇不到。”
“对呀,他这门生意,哪有正经人家肯为他工作。”凯瑟琳越说越生气:“就只能可着你用。”
风轻拍着窗棂,安娜放下羽毛笔,抱着妹妹,说:“你应该回狼镇去,那里安全。”
“他不是催促你也回狼镇吗?你为什么不走?”
“我走了,这里就更乱了。”安娜摇了摇头:“人人都把我当成蒙塔涅夫人,那我就真的成了蒙塔涅夫人。我若在这时离开,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他的意志崩溃了。”
凯瑟琳轻哼一声,带着一丝醋意埋怨道:“你怎么对我就没这样好过?”
“谁说的?”安娜使劲弹了妹妹额头一下,笑着说:“从小到大我不是一直都在忍耐你?”
凯瑟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她生气地问:“忍耐我?”
“好好好,那是你忍耐我。”
“你不走,我也不走!”凯瑟琳赌气道:“你不是一直忍耐我吗?那你就继续忍耐我吧!”
“你留下可以,但你得找点事情做。”安娜拿出一个正面例子:“你应该学学小米切尔女士,她每天过得多充实。”
“你让我去和那个野丫头学?”姐姐每次提到斯佳丽,凯瑟琳都特别委屈:“她成天到晚都待在马厩里,哪有体面人家女儿该有的模样。”
自从那次激烈的冲突之后,凯瑟琳不再使用“小骚蹄子”这个词,转而用“野丫头”代指她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