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才起身投入战斗。
生力军裹挟着想要逃跑的士兵杀向敌营,对于缺乏意志的部队,人数就是胆量。
眼见身旁都是自己人,最怯懦的士兵也凭空生出三分勇气。
铁峰郡士兵一窝蜂跑向栅栏,跟着矮小士兵拔木桩。
“喊!给我老子他妈喊起来!”堂胡安怒吼。
情绪激烈到极点,但事堂胡安的思维异常冷静。
他心知敌我双方都是乌合之众,全凭一股气势打仗。
只要能表现得像是能打赢,就真的会赢!
堂胡安高举还在滴血的军刀,引导士兵们呐喊:“杀!杀!杀!”
“杀!”铁峰郡士兵拔下外圈木桩。
“杀!!”铁峰郡士兵拔下内圈木桩。
“杀!!!”铁峰郡士兵如洪水般涌入敌营。
“沃涅郡驻屯官已死!”堂胡安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投降不杀!”
“死!”铁峰郡士兵红着眼睛吼叫:“杀!”
负责防守锤堡的理查德梅森带领他的炮队赶到时,铁峰郡步兵团已经突破栅栏,杀进敌营。
双方在帐篷和火堆间混战。
没有制服,几乎很难分清敌我。
绝大多数互相拼杀的士兵都没有盔甲,锋利的刀剑轻轻一划就见血,长矛朝着胸膛一戳就能要命。
惨叫声、喊杀声和求饶声中,有人声嘶力竭地疾呼:“戴红围巾的是叛军!红围巾!叛军!”
在木栅缺口旁边,梅森找到了焦虑的堂胡安。
后者让两名士兵抱着他的腿,将他举高,正在一脸凝重地观战。
“B先生在哪?”梅森见面便问。
“不知道。”胡安紧咬着嘴唇。
“战况怎样?!”
“他妈的!”堂胡安俊俏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他紧紧揪着衣角:“没有口子逃跑,全都堵在里面!要杀红眼了!”
恐惧会使人被“战或逃”的求生本能占据,若是真杀红眼,输赢可就不好说了。
胡安跳回地上,劈头盖脸问学长:“您的炮呢?”
“还能打的带来了。”梅森指了指他的兵抬着的一截截原木似的东西。
“好!等一会看我信号,一齐放!哪里人多往哪打,别管误伤,只管轰!”胡安挥舞胳膊,喝令他还能指挥的士兵:“其他人跟我来!”
说着,胡安就沿着木栅向北跑,士兵们不明所以跟着他。
“你干嘛去?”梅森冲着学弟背影大喊。
胡安头也不回:“我去开营门!”
温特斯故意放出风声,说梅森上尉和巴德中尉负责迁移流民,已经离开热沃丹。
实际上只有巴德去迁民,梅森则暗中带兵修筑“新”锤堡。
在此期间,梅森还改良了木炮。
原有的木炮要用长直粗大木料,还需要以铁圈箍紧,造起来终究太麻烦,而且实测也用不了几次。
于是炮兵上尉彻底放弃追求,直接造一次性的木炮。
大木料难以获取?
那就用小的,直径一尺的木头凑合用。
箍铁圈太麻烦?
那就不箍,反正也是一次性。
木料细又不箍铁圈,容易炸膛?
那就减少装药。
最后得到的便是这些如同一截截原木般的“木炮”。
说是炮,实则就是大号木质火门枪。
甚至打得都不是铅子、铁砂没那么多铅铁可以浪费而是碎石子。
想要打死敌人比较困难,主要是听个响,再给敌人喷成满脸花。
极致的“偷工减料”虽然导致木炮威力可悲,但成本也是低到不能再低说到底就是木头里钻个洞罢了。
所以梅森上尉一口气搞出上百具,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造。
如今,限制梅森炮队规模的已经不是炮的数量,而是火药供应不上。
沃涅郡驻屯军营地周围找不到能架炮的高地,一次性木炮的射程又近。
梅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环顾四周,实在找不到地方架炮。
他咬了咬牙,下令:“端着打!”
“炮兵”们愣住,没人有动作。
即便减少装药,这些粗制滥造的木炮偶尔还是会炸膛。
端在手里放炮,等于是在抓阄自杀。
见没人有动作,梅森上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