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见恶性重犯暂时苟且性命,市民们心里都有些犯堵。
温特斯也不废话,他直接喝令所有犯人:“你们当中,不是兵,而且认罪的人。向前一步走!不是兵,就交给热沃丹法庭审理。”
犯人们齐齐向前,还有人走了两三步。
“可以!把你们交由热沃丹法庭审判!”
犯人们猛地松一口气,有几个犯人大悲大喜,身体瘫软地倒在地上。
“宪兵!”温特斯下令:“请热沃丹的法官上来。”
铁峰郡位于帕拉图边疆,常年使用习惯法。成法很少,且大多与税收相关。
所以热沃丹的法官是由有市民权的市民选举而来,每四年选举一次,一次选举三人。
热沃丹之外的轻罪和民事案件则是由各镇镇长和驻镇官审理。
一位六十多岁的清癯老人颤颤巍巍走上行刑台。
老人的衣着考究,看得出来家境殷实否则也不会被选举为法官。
“海菲茨先生。”温特斯径直质问:“你是热沃丹的三位现任法官之一?”
“是。”老人硬着头皮回答。
“他们的案件归你审理。”
“是。”海菲茨法官也有些为难:“热沃丹法庭很小,恐怕要要审很久。”
“不必麻烦。”温特斯眯起眼睛:“冒充军人行凶犯罪,按习惯法该如何判?”
海菲茨法官一愣,他犹豫地回答:“应该交由本郡驻屯所审判。”
“请大点声。”
老法官清了清嗓子:“冒充军人犯罪!交由本郡驻屯所审判!”
老法官的声音传遍广场每一处角落。
处刑台上下的犯人自以为得救,眨眼间又跌回万丈深渊。
“按军法。”温特斯冷冷扫过一众犯人:“伤人犯罪者鞭刑、劳役!杀人纵火者,斩!即可行刑!”
广场先是安静,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绞刑台上搬来几块树墩,立刻变成为斩首台。
死刑犯此刻再想要绞刑留下全尸也已经来不及,而那些被判鞭刑和劳役的犯人心中满是庆幸,庆幸犯下的不是重罪。
哭喊着的死刑犯被硬生生拖到树墩旁。
红胎记男人得令,点燃木炮。
炮声一响,台上的犯人便身首异处,然后下一批人被拖上去。
“我要做临终忏悔!大人!发发慈悲!”有死刑犯死命挣扎惨嚎:“我要见神父!给我找个神父来啊!”
“晚了。”温特斯冷漠下令发炮:“下地狱忏悔去罢!”
又是一声炮响,又是四名罪犯身首异处。尸体被拖走,下一批罪犯被拖上来。
处刑台上,血流得到处都是。浓稠的鲜血透过木板缝隙,连成线地滴落到地上。
广场上的热沃丹人只感觉口干舌燥、手脚冰凉,他们既觉得痛快,又觉得害怕。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人头滚滚的杀法?
平日里一次绞刑都够念叨半年,而如今处刑台上已经砍下十二颗头颅,还在继续拖犯人上去。
军队的方阵里,士兵们也在沉默地看着温特斯不光是杀给市民看,更是杀给他的战士看。
市政厅二楼,刚刚还在安慰安娜的凯瑟琳已经晕了过去。
安娜和斯佳丽抱着凯瑟琳,苦笑对视,她们两人的脸色也同样惨白。
广场之上,老普里斯金更是绝望至极他还是低估了血狼的暴烈。
老普里斯金的长子英年早逝,身后仅留有一子,而他的小儿子又不堪大任。
于是老普里斯金便把希望都寄托在长孙身上,没想到长孙却比小儿子更能招祸。
铁匠绍沙搀扶着老普里斯金,绍沙意外发现老人身体竟是这样的轻,而且还在不住地颤抖。
第一批犯人斩首的斩首,鞭刑的鞭刑。
温特斯点头,第二批犯人被拉了上来。
热沃丹市民不认识第二批犯人,但是广场上的士兵们却是心里一惊,因为他们认识这些人。
第二批犯人是逃兵、怯战士兵和战役期间抢劫、奸淫的士兵。
如果第一批犯人是按照温特斯的意愿随意处置。
那第二批犯人的处理方式是真正的“公审”。
温特斯、梅森、海菲茨法官以及一名士兵代表组成临时法庭。
允许受审士兵自行辩护,允许呈上证据,就像是一次普通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