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右翼人马驰出山坳,朝着烟雾的方向飞奔而去。
刚刚踏上村庄的焦土,近处传来一段一段的号角声。
一个暗哨疾驰而来:“科塔,有人鬼鬼祟祟想要靠近村庄!”
“在哪?”
“在那!”暗哨指着农田与森林的边界。
甘泉对着老奴隶秃尾凶恶大笑:“两腿人意志坚韧?他们忍不住出来了!”
老奴隶秃尾按胸行礼,深深地垂下头。
甘泉看了下方位,烟雾在西北方向,而人影在偏西南;烟雾远,人影近。
“先去近的。”老奴隶秃尾建议道:“远的不急。”
“好,就去近的。男的杀掉!女的留下!”甘泉狞笑拨转马身:“我赏赐你们每人一个女奴!”
三十多名骑手调转方向,朝着西南方向狂奔。马蹄践踏麦田,一些刚出芽的麦苗被连根刨起。
森林与农田的交界,一名女子两手各提一桶,正沿着田垄往村庄走。
马蹄声响起,赫德蛮骑呼啸而来,女子吓得丢掉木桶,转身朝着森林逃去。
赫德人追赶得急,女子顾不得矜持。她扶着头巾、拼命地奔跑着。长裙被风卷起来,露出两条白皙的光腿。
马背上的甘泉部部众忍不住吞咽口水。
“别杀她!别放箭!”甘泉狞笑着高喊:“跟她玩玩!让她带着你我去老营!”
如同是野猫玩弄老鼠,甘泉部部众一面发出怪叫恐吓女子,一面放慢马速。
林地边缘植被稀疏,女子根本藏不住身形,她朝着森林更深处逃命,身上的衣服被刮得破烂,裸露出更多的肌肤。
一众特尔敦人愈发兴奋,叫得更加大声。
女子的体力逐渐枯竭,跑得越来越慢。
甘泉狂笑着抽出一支鸣镝,踩镫起立,开弓放箭。
鸣镝伴随着尖啸声飞向女子后背,骑射准头有限,这一箭只是落在女子处,但却将可怜的女人吓得跌倒。
女子爬起身,继续逃命,跑得比刚才还要更快一些。
一众特尔敦人放肆大笑,唯独老奴隶秃尾不言不语。
这些特尔敦人大部分也是奴隶,平日里受尽欺辱压迫。但在向更弱势的存在施暴的过程中,他们的一切愤恨仿佛统统得到释放。
“散开!”甘泉大声叫喊着:“别让她跑掉,从两翼裹着她!”
后面的甘泉部部众向着左右两侧提速,三十多名特尔敦人慢慢展开成扇形。
前方,衣服已经烂成一条条的女子脚下不稳,再次摔倒,跌入一片枯叶中。
甘泉心痒难耐,催动战马追了上去。
“反正老秃尾会说两腿人的话。”甘泉心想:“先把她抓起来,再审……”
当甘泉的精神亢奋到极点时,他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
其余特尔敦人只见首领战马的膝盖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战马嘶鸣着栽倒,而他们的首领被硬生生甩下马鞍,在半空中翻滚着飞向前方。
紧接着他们看到枯叶中跳出一个人影,那人提着一根大棒,残忍地槌击他们首领的脑袋。
颅骨先断,木棒后折。
特尔敦部的嫡系后裔、烤火者的堂侄、野心勃勃的赫勒灰“甘泉”就这样一命呜呼。
就像听到号令似的,数十道人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就像是从地里蹦出来一样——事实上他们还真是从地里蹦出来的。
鬼影手上都拿着一根带尖头的木棒,见到骑马的人就刺、就砸。顷刻间已经有数人落马。
“有埋伏!”特尔敦人惊恐大喊:“快跑!”
特尔敦人纷纷猛刺马勒、狠抽皮鞭,驱使战马加速突围。
不等跑出十米,冲在前面的两个特尔敦重蹈甘泉的覆辙——林地里还有其他绊马索,天知道那个女人把他们引到了什么地方!
“走不脱了!杀!”一名特尔敦人拔出弯刀,疯狂地劈砍着。
另一名特尔敦人摘下号角,想要求援。
“咻。”
伴随着尖锐破空声,想要吹号的特尔敦人惨叫不止,他的左手和左脸被标枪钉在一起。
剧痛之下,牛角号也脱了手。
掷出标枪的是一名威严的中年人,他从容不迫地拔出另一杆标枪:“[通用语]小心蛮子鱼死网破!套他们的马!”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带着一群手持各式农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