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妨想想看,敌众我寡,若是我整日嚷嚷此战必败,会是如何?若是我哭丧着脸,会是如何?”
“这一战的凶危,我比你更清楚。”温特斯拉着牛蹄谷镇长的胳膊,浅笑道:“但我们要笑,不能哭。我笑,你都哭。我哭,你还不得吓死?”
军官们放声大笑,牛蹄谷镇长也挤出一丝笑容。
温特斯看着镇长,言辞恳切、语气温:“我笑,是要给战士们做榜样。我希望你也给牛蹄谷的平民做榜样,不要再搞小圈子对抗我了,好不好?”
“好!好!属下再也不敢了!”牛蹄谷镇长的三角巾都被眼泪打湿,他拼命点头。
“你同意就好。你前天不是把老婆孩子都送去热沃丹了吗?”温特斯和善地说:“我都给你接回牛蹄谷了。你不是还藏了三匹马准备逃跑吗?也都充公了。”
牛蹄谷镇长两眼发黑,全靠温特斯扶着才不至于一头栽到瞭望塔下面。
温特斯耐心地解释:“大战当前,你把老婆孩子都送走,不好。你是镇长,守土有责。你一跑,其他人也都跟着往热沃丹跑,那牛蹄谷就没法守。像现在这样,守得住,一起活;守不住,一起死,就很好。”
牛蹄谷镇长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别哭。”温特斯安慰镇长:“放心,对阵特尔敦部,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至今战绩全胜。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牛蹄谷镇长眼睛都哭肿了:“战绩全胜。”
“好,知道就好,就这样告诉牛蹄谷的大伙”温特斯拍了拍对方胳膊:“你可以走了。”
牛蹄谷镇长还没有从冲击中恢复,直到巴特夏陵示意他,他才如梦初醒。
牛蹄谷镇长如蒙大赦,一步三回头离开。当他一只脚踏上梯子的时候,听到保民官的温和声音:
“镇长先生。”
牛蹄谷镇长如同被炽热的木炭烫到,他的身体陡然绷紧,脊背发凉:“在!阁下!”
“这一仗打完。”温特斯微笑着摆手告别:“你交一份辞呈上来。”
“这王八蛋,您真的没必要和他废话。”望着牛蹄谷镇长的背影,巴特夏陵愤愤不平地说:“阳奉阴违、哄抬物价,鼓动镇民对抗我们。就该把他当众五马分尸!”
“他想逃到热沃丹去,我们守得越好,他越走不了。”温特斯倚坐在栏边:“所以他想方设法破坏我们的备战进程,这就是为偷一把麦,烧掉一座仓。”
“怎么能有这种人?”
温特斯轻轻叹息:“这种人还不少呢,应该说到处都是这种人。”
几名连长一时气闷。
“但是终究还是好人多。”温特斯发现气氛不太对,笑着开解几人:“人就像汪洋大海,虽然有一些脏水,但还是向善的人更多。”
塔马斯、巴特夏陵、萨木金几人互相交换眼神,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温特斯失笑:“不信我?”
“不是不信您。”塔马斯硬着头皮站出来:“我们几个都没见过海。”
温特斯深呼吸一口气,订正说辞:“人的善意就像大草原,虽然有时会被一把火烧成焦土,但早晚会重新焕发生机。”
“这我们就懂啦!”巴特夏陵喜笑颜开。
温特斯召集连长们,不光是为观敌。
“马车征集的如何?”温特斯收敛笑意。
“能征收的都征收了。”塔马斯立刻回答,他又小声补充:“就是强征马车搞得农民们怨气有点大。”
“做好记号,登记造册。告诉他们,有借有还、有损有赔。”
“是。”塔马斯抬手敬礼。
巴特夏陵握着剑柄,问道:“牛蹄谷附近的村庄要烧掉吗?”
“不用,这边暂时不用烧。”温特斯笑着摇头:“也不能都烧掉,老百姓还要过日子呢。现在烧一间,将来就要赔一间。烧在房子上,痛在我心里。”
连长们善意地笑起来。
随即,温特斯给各连重新布置任务。
当天下午,铁峰郡步兵团的四个连开出牛蹄谷,分别在河岸修筑小型壁垒。
另有一支伐木队在牛蹄谷周围就近采伐树木,打造木筏、小船。
牛蹄谷的壁垒已经基本成型,新的防御工事将牛蹄谷镇完整地包裹起来,接下来就是继续加固这部分工作被交给平民。
萨木金的义勇大队驻守牛蹄谷镇,目前他们的主要工作还是编筐。
当天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