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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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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风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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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有好事者走过来,挨个询问排队者的身份,那他会惊讶地发现:这条长长队列里面的人们,就算不是备受尊敬的锻炉之主,至少也是有市民权的自由人。

能让如此之多的“真正拥有钢堡的人”像普通士兵一样排队等候,已经算得上一样奇景。

但是正在排队的人谁也没心情欣赏评论,他们大多和富勒一样:蒙着脸、目光阴郁、一言不发。

倒也不难理解,任谁被一场大火毁掉家产,现在都没心思说笑。

长队缓缓蠕动,每个经过哨岗的人都被仔细搜身,富勒也不例外。

一名军士扶着长戟,用看犯人的眼神审视着富勒。两名士兵靠近富勒,示意后者张开双臂。

富勒被盯得有些不舒服,偏头看向玫瑰河。

河道中间,一些民兵正由军人模样的人领着,小心翼翼地打捞冰上杂物。

富勒随身携带的簧轮短枪很快被搜了出来——当然,富勒本来也没想藏。

持戟军士从部下手里接过短枪,皱起眉头,语气不善地问:“带这个干什么?”

“防身。”富勒小声回答。

持戟军士检查了枪膛和火药池,没看到铅弹和火药:“空的?”

富勒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拿着吓唬人。”

持戟军士摇摇头,把枪放进岗亭的箱子里:“出去的时候再来拿。”

“好,好。”

从军队接管钢堡那晚开始,小教堂廊桥以及附近的房屋就被驻军征用,充当驻军的临时指挥所直到今天。

遵循指引,富勒走入桥头的一间商铺。

商铺原本的陈设已经被清空,柜台台面完全被地图占据着。

柜台内部则摆着远超商铺该有数目的货架,为了拜访如此多的货架,房间内部的隔断也被通通拆掉。

几个书记员模样的人行走在货架之间,正忙着将文卷归档,还有几名勤务兵不断将整箱整箱的卷宗搬进房间。

柜台后面坐着一名满眼血丝、头发乱蓬蓬的军官,看见富勒进来,军官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姓名?”

“富勒。恩斯特·富勒。”

“地契带了吗?”

富勒使劲点头:“带了。”

“带了就拿出来!”

带着富勒的体温,工坊地契和锻炉所有证明被放上柜台。

军官扫了一眼,回头吩咐了几句话,几名书记员立刻在货架间一通翻找。

过了一会,一名书记员拿着一份副卷走到柜台附近。

对照留存在市政厅的副卷,原本隶属于市政府的临时书记员确认地契并非伪造,向着军官轻轻点头。

军官拿过地契,在地图标出位置,摇铃唤来一名传令兵,头也不抬地告诉富勒:“他带你去。”

富勒还想问点别的,但军官已经在不耐烦地催促:“下一个!”

传令兵接过地图,抬手敬礼,然后便走向门外。富勒也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对方离开了商铺。

走出房门,传令兵熟练地问:“您铺子里的东西多吗?”

“不少。”

“那就先去领一辆马车。”传令兵带着富勒往马栏走:“再叫两个民兵帮忙搬东西。”

富勒想起自家的仓库,迟疑地说:“一辆马车恐怕不够。”

“嗨,放心吧,我今天碰见的老爷都担心一辆马车不够。”传令兵咧着嘴笑了:“到地方才发现,一辆马车都装不满。”

传令兵赶着马车,载着富勒和两名民兵,慢慢悠悠驶出桥头营地。

行走在当前的旧城区很容易弄错方位,因为曾经逼仄阴暗的街道和巷子,已经完全换了面貌。

本是工坊、教堂和板房的地方,现在都化为废墟,再没任何地标告诉人们自己身在何处,唯有远处埃尔因大教堂残存的尖塔依然令人惊异地矗立着。

富勒家族的工坊不难找,沿着河岸走一段路就到。只是接受工坊如今的模样,花了富勒一些时间。

作坊的墙体垮了,房顶塌了下来,富勒的父亲和祖父引以为豪的两座锻炉被埋在废墟里。

原来能停进两辆重载马车的仓库,仅剩一小段被熏得漆黑的围墙顽强不肯倒下。

传令兵吹了声口哨:“您找找有什么值得带走的吧。”

富勒走进坍塌的仓库,好让其他人看不到自己的眼泪。

说实话,他本来以为自己并不喜欢这间工坊:太吵,太小,还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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