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响彻德伦河两岸:
“伟大联盟向前进!!!”
“战旗高高飘扬!!!”
“为了胜利并肩战斗!!!”
“一个自由的新世界!!!”
……
与此同时,在德伦河入海口东方的海面上,一支借着夜色掩护抵达此地的舰队也在等待出击的命令。
比起虽然来自四面八方、但是军容齐整的陆上解围部队,这支同样是东拼西凑而来的海上解围舰队就显得千奇百怪:
大船、小船、长船、短船、河船、海船、单桅船、三桅船、大帆船、桨帆船……什么类型、什么样式、什么年代的船都能在里面找到,堪称内海船型大杂烩。
这支前来为圭土城解围的舰队,在严格意义上甚至不配被称为“舰队”。
因为这支“舰队”当中的绝大部分船只,都是中小型渔艇和舢板改造成的纵火船。
而真正有经验、有底蕴、有战力的海军部队,只有来自海蓝和百花城的三十三艘战船和其上的水手。
在舰队中央的大型风帆战船、同时也是舰队旗舰的“凯旋号”上,一名身穿甲胄的青年船长正在向另一位身穿甲胄的老者汇报坏消息。
“皮萨尼将军。”青年男子紧紧攥着拳头,强压下悲愤与不甘:“弗若拉和纳斯里亚人的桅杆至今没有出现在海平面上,塔尼里亚那群海盗的桅杆也没有,他们恐怕是不会来了。”
“叛徒!”老者身旁的另一名中年船长怒不可遏地大骂:“都是群背信弃义的混蛋!”
老者反倒是十分镇定:“我知道了,谢谢,纳雷肖船长。”
凯旋号的甲板上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海浪拍打船壳的低沉声响。
水手们都听见了刚刚发生在船长和舰队司令之间的对话,他们虽然仍旧沉默地坚守在岗位上,但是不安和绝望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在船员中间蔓延。
“将军。”那名中年船长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开口:“弗若拉人和纳斯里亚人没有来,仅凭我们恐怕很难战胜皇帝的舰队。您手里的战船是海蓝的根基,失去了它们,其他城邦会把我们撕碎的。”
他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地说:“我们撤吧!趁着皇家舰队还没发现我们,说不定还来得及。实在不行,可以用那些杂鱼做诱饵拖住皇家舰队。保住战船,来日方长。”
“穆斯船长。”老者扶着佩剑,慢条斯理地说:“今天集结在这里的舰队,已经是我们所能集结的最大规模的舰队。即使把远洋舰队全部召回,我们也没有办法出动比现在更强的力量了。没有来日方长,只有慢性死亡。所以,无论弗若拉人、纳斯里亚人的桅杆是否会出现在海平面,我们今天都要解除皇家舰队对于圭土城的海上封锁。”
说罢,他戴上头盔,威严下令:“升起我的旗帜!”
纳雷肖一言不发,奔入船舱,不多时取出一面叠好的赤旗。一名精赤着上身的水手背着赤旗,手脚并用,几下便爬上桅杆,将皮萨尼舰队司令的个人旗帜悬挂到了桅杆顶端。
海风展开叠放的旗帜、抚平了旗布的折痕。
在舰队所有水手都能看到的地方,一面巨幅红色三角旗随风飘扬。
“纳雷肖船长,如果我阵亡。”老者平静地说:“就由你来接替指挥。如果你阵亡,就由你的大副接替指挥。哪怕所有战船都沉没、哪怕我们只剩下逃生的小艇,战斗都要继续下去。”
纳雷肖眼含热泪,重重地回答:“是!”
“通知舰队。”老者最后向海蓝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下令:“起锚!”
绞盘“嘎吱嘎吱”转动,沉重的铁锚被从海底拉起。
船帆升起、长桨入水,以纵火船为前驱、以海蓝战船为中枢,由内海之上所有敢于反抗帝国的水手们所组成的舰队,毅然驶向停泊在德伦河入海口的皇家舰队。
迎着清晨的海风,纳雷肖船长突然大吼着唱起那首在水手们中间也广为流传的“船歌”:
“就像清晨必将迎接太阳!”
“就像河流必将汇入大海!”
凯旋号的甲板上、船舱里,等待着迎接战斗的水手和公民兵大笑着歌唱:
“塞纳斯人的新一天已经到来!”
“我们的孩子将活得骄傲而自由!”
很快,不仅仅是凯旋号,所有听到歌声的战船、武装商船、渔船都自然而然地加入合唱:
“伟大联盟向前进!”
“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