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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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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另一只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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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猴子越说声音越小,他又把帐篷杆换回原来那一侧的肩膀,用杆子挡住老军士的视线,抬手擦了一下眼睛,假装满不在乎地笑道:“因为这帮王八蛋就知道说好听的,一个帮我拿帐篷杆子的人都没有。”

鲁西荣默不作声地听完猴子的话,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语重心长地对猴子说:“我们能活下来,只是因为我们运气很好。”

猴子机械地回应了一声。

“我们能活下来,只是因为我们运气很好。帕科没活下来,只是因为他运气不好。”鲁西荣抬手伸向猴子的肩膀,但最后还是半路放了下去:“不必为自己的好运气感到羞愧和自责。”

这次轮到猴子陷入沉默,他垂着头,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当他再次开口时,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

前边和后边的士兵早就发觉鲁西荣军士和猴子似乎起了争执,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距离不知不觉间被拉开,猴子和鲁西荣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猴子直视鲁西荣的双眼,悲愤地质问:“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能这么高兴!为什么人人都在盘算军功、盘算能分多少亩地、盘算谁将来能当老爷。我们明明死了那么多兄弟啊!死了那么多!可是谁也不提他们,谁也不想他们,就像是已经把他们都给忘了!”

鲁西荣一言不发地听着猴子的话,直到后者把会战结束以来一切的愤怒、悲痛都发泄出来。

然后,老军士波澜不惊地问:“血泥之战结束以后,为什么没见你这样?”

“因为……”猴子下意识想回答,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鲁西荣替猴子回答:“因为血泥之战时你的朋友没死。”

猴子哑口无言。

“你听好。”鲁西荣磐石似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合上眼睛又睁开:“没有人会忘记死去的兄弟和战友,没有人……每天晚上,我都会想起他们。但是这场会战只会作为一次伟大的胜利被纪念,永远不会被当成一场死了数千人的屠杀。不会有人记得他们,也不会有人记得我们。只有我们会记得他们,只是我们不会去提起。你必须学会这一点,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猴子痛苦地摇头:“我办不到。”

鲁西荣冷漠回答:“那你或许就不适合成为一名军人。”

就在这时,清脆的蹄声在两人耳畔响起。

一队军容严整的骑兵迎面而来,为首的军官华服骏马、气宇轩昂,极为引人瞩目。

众人急忙让路,鲁西荣也拉着猴子退到田野里。

骑兵们威风凛凛地从鲁西荣、猴子等人面前驰过,为首的军官甚至没有看身旁的步兵们一眼。

骑兵们通过以后,步兵们又重新回到农田和大道之间的空地上。

有人羡慕地望着骑兵们的背影:“真气派!真威风!打头的那是谁呀?”

“除了切里尼保民官,还能有谁?”另一人理所当然地回答。

骑兵的经过只带来短暂的混乱,鲁西荣、猴子所在的连队很快恢复编组,再次向绿谷进发。

猴子虽然一言不发地跟着走,但却时不时扭头看向切里尼保民官消失的方位。

终于,猴子按捺不住,他停下脚步,豁出去似的问老军士:“那军官老爷们呢?他们会记得吗?他们会难过吗?塔马斯营长说,如果不知道为什么而战,就告诉自己为蒙塔涅保民官而战。可是血狼真的在乎我们、记得我们吗?”

“那就要由你自己去问他了。”鲁西荣回答:“继续走吧。”

……

另一边,安德烈逆着大部队行进,一直骑行到纵队中段的一辆四轮马车旁边,方才下马。

他随手把缰绳递给守在马车外的夏尔,眼睛不自觉地把系在夏尔马鞍上的长风从额头到尾巴扫了一边。

然后又把长风从尾巴到额头反过来扫了一遍。

完成这套既定流程之后,安德烈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把拽开车门,跨进车厢。

马车内,理查德·梅森正伏在一张小桌板上面写写算算。

温特斯斜靠着坐在梅森对面,正拿着一张写满字的信笺在读。

“绿谷附近很安全,没发现敌情。”安德烈熟门熟路地从座位下方掏出一瓶开胃酒,用牙咬着扯开瓶塞,痛快地喝了一口,大笑着说:“皮埃尔那小子干得不错,连俘虏都带走了,一个人也没给斯库尔上校留。”

“皮埃尔在信里说,费尔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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