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这下不仅斯库尔的表情有异,就连盖萨的脸色也有点不自然。
斯库尔上校凛声问:“我们怎么能知道,你不是想要各个击破?”
“我会把我的部队以连为单位分遣出去,搜捕溃兵。”温特斯抱起胳膊,补充道:“如果这还不够,我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抵押给你们。”
“什么?”
“我的信誉。”
盖萨哑然失笑,而斯库尔轻轻哼了一声。
“那我们又要拿什么抵押给你?”斯库尔反问:“才能让你相信我们不会反戈一击?”
“你们已经给了。”
“什么?”
“你们的命。”温特斯坦然一笑:“你们所有人的命。”
会战结束第二日,在休整了一天过后,盖萨上校引兵前往蛇泽,而斯库尔上校向绿谷进发。
温特斯也恪守约定,拿出全部力量投入到救治伤员、打扫战场、搜捕俘虏、统计伤亡、收容溃兵等收尾工作中。
直至会战结束第四天,掩埋了最后一具尸体的铁峰郡军才护送着博德上校的遗体,动身前往绿谷。
然后在今日——会战结束第六天——即将抵达绿谷的温特斯,突然发现局势的发展和他所预想的走向,似乎出现一些微妙的偏差。、
……
[马车里]
“皮埃尔……唉,他是个好小伙子,就是太心急了。”梅森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击退绿谷守军是功劳,但不该一个俘虏也不给斯库尔上校,没有必要。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俘虏太少,而是俘虏太多。”
温特斯当然明白梅森学长的意思——斯库尔上校亟需人员补充,皮埃尔的举动则毫无疑问是在表示敌意。
“哼,打赢了绿谷守军,那是皮埃尔的本事。”安德烈对于梅森学长的观点不屑一顾,他冷笑着说:“要我说,雷群郡的家伙吃不到肉,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自己没本事!”
温特斯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学长和安德烈。
没想到转身的动作牵动了肋骨,他的肋下又开始作痛,疼得他低低呻吟了一声。
根本不需要梅森学长含蓄地提醒,因为没有人比温特斯更了解这支他亲手缔造的军队。
但是有些事情,让温特斯也觉得棘手——譬如铁峰郡军内部对于原新垦地军团部队的态度。
铁峰郡军从创立到壮大,就是一路在打新垦地军团。
如果说温特斯和新垦地军团的军官们之间,至少还保有一些同窗之情;
那么铁峰郡军在战火中历练出的基层军官们,对于新垦地军团,只有存粹的敌意。
“这群小崽子。”温特斯背对着学长和安德烈,幽幽道:“下手比我还要不留情——准确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情面可言。”
梅森学长又叹了口气。
“嗨!”安德烈一拍大腿,不耐烦地说:“要我说,闹出了摩擦,责任全在你。”
“哦?”温特斯撑起躯体,慢慢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上半身往后一倒,两条长腿压在温特斯的腿上,大大咧咧地说:“什么留不留情?留不留情压根不在他们,全在于你!你手下这帮小崽子,就算你让他们跳崖,他们也会眼睛都不眨地跳——可能会眨眼睛,但还是会跳下去的!所以说,他们有什么态度?他们没有态度!你的态度就是他们的态度!”
温特斯有没有被安德烈的理论说服,不得而知,但是一旁的梅森显然听得茅塞顿开。
“对呀,温特斯。”梅森长出一口气,神色变得轻松不少,他看着温特斯,问:“对于白山郡、雷群郡和边江郡,你究竟是什么态度?”
温特斯闭上了眼睛。
……
[绿谷镇]
回到绿谷镇,温特斯眼前的景象与他出发时大不相同。
原本红瓦青墙的富裕小镇,肉眼可见地破败了。
费尔特部进驻时,对它毫不爱惜——上好的胡桃木书桌劈成木柴,昂贵的陶瓷餐具摔碎听响。
费尔特部撤退时,乱兵又将它最后的财富洗劫一空。
站在大门望向镇内,石板铺成的道路上到处都是垃圾、灰堆和瓦砾,墙角和房檐下遍布着便溺之物留下的污痕。
跟着铁峰郡军一并返回绿谷的,还有绿谷镇的镇长。
上一次铁峰郡军撤离绿谷时,绿谷镇的镇长带着全家老少和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