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小普利斯金也会在梦中惊醒,生怕下一秒新垦地军团的宪兵就破门而入,将他抓进黑牢严刑拷打。
他也不想不通,为什么新垦地军团会默许他在枫石城混吃混喝。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想要保留一条沟通渠道?抑或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不过,小小普利斯金的疑问很可能永远无法得到解答——他也不用再去担心这些东西。
随着新垦地派遣军偷袭枫叶堡、亚当斯将军自杀身亡,小小普利斯金在枫石城的好日子也结束了。
事变当日,枫石城的“上等人”便立刻发现,来自热沃丹的普利斯金先生消失了。
年轻人或许还会在餐桌上问东问西。但是年长者只会相视一笑,耸耸肩,然后警告家族小辈不准再在外面提及这个名字。
但是任凭他们谁也不曾料到,没过几天,“血狼的亲密战友”又秘密返回了普利斯金家族在枫石城的远房亲戚家中。
如果说此前小小普利斯金的夸夸其谈只是收到了一些礼貌性的微笑,那么他这一次冒着生命危险潜回枫石城则为他赢得了真正的敬意。
要知道,就算是费尔南多·利奥,也已经提前离开了枫石城。
但是敬意不能当黄金使唤,小小普利斯金自己心里也清楚,他没有被检举的唯一原因是镜湖郡的战事尚未分出胜负。
因此,当几个和他玩得很熟的枫石城青年偷偷摸摸找到他,拐弯抹角地打听血狼与盖萨·阿多尼斯、斯库尔·梅克伦等人的关系的时候,小小普利斯金的颅骨内部“嗡”地发出一声巨响。
明明身处布置简陋的暗室,他却迫真嗅到了小火慢烤一整夜的乳猪掀开盖子时才有的扑鼻香气。
他拿起水杯,掩饰内心的激荡。
确认过几个出身枫石城名门的年轻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后,他抿了一小口水,好整以暇地把杯子放回原位,看着面前几人洒脱一笑:“你们也知道结果了?”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反复无声对话以后,一个人小声回答:“没和我们说,但是隐约听到了一点风声。”
另一个人按捺不住,急不可耐地跟着开口:“普利斯金先生,血狼到底是怎么……”
不等对方说完,小小普利斯金抬起了手,几个年轻人立刻闭上了嘴。
“既然没告诉你们,我也不会和你们说。”小小普利斯金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他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用手势示意一旁的白头罗杰送客:“就用这句话回去交差吧。”
几个年轻人想要开口,但看普利斯金先生神情严肃,又不敢再问,只得不甘心地跟着新来的白发仆人离开。
小小普利斯金等着,当几人的脚步声消失时,他终于忍不住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站在房间中央冲着四周空气拼命挥拳,把毛巾塞进嘴里“呜呜”地叫唤。
未几,又有脚步声走进。
小小普利斯金瞬间回到椅子上,正襟危坐。
下一秒,他发现毛巾还在手里拿着,于是紧忙把毛巾藏了起来,然后继续正襟危坐。
房门打开,白头罗杰出现在门外。
小小普利斯金跳下椅子,一把将白头罗杰拽进房门。
在白头罗杰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小小普利斯金先是确认门外无人偷听,又贴着窗框四下观察确认窗外无人偷听,最后把门窗缝隙全都用床单、毛毯死死堵住。
“怎么了?”白头罗杰不解地问。
“嘘!”小小普利斯金立刻捂住罗杰的嘴,侧头倾听片刻确认无异响以后,才咬着耳朵,无比激动地告诉罗杰:“肯定是保民官阁下赢了!”
“啊?”白头罗杰先是面露惊讶,但他反应也很快,立刻跟着压低声音,恍然大悟地说:“所以这些家伙是来求饶来了?”
“不清楚他们想干什么,但他们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这些枫石城的大户人家,关系盘根错节,肯定比我们消息灵通。”小小普利斯金松开罗杰,原地转圈踱着步子,转眼又陷入苦恼:
“阁下也真是的,仗打赢了,倒是也给我们送个口信啊!害得我们跟个睁眼瞎似的猜来猜去。唉,要是能跟保民官阁下联络上就好了……”
说着,小小普利斯金把目光对准了罗杰。
白头罗杰知道躲不过,他也不想躲。论起胆量,这个钢堡人比起小小普利斯金只大不小。
他非常光棍地拍了拍胸膛,用半生不熟的帕拉图方言说:“别说了,我去找保民官。”
但是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