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肉麻。看你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在参加追悼会。”温特斯调侃道:“不过我听说,好像已经给我开过一次追悼会了?”
“是啊。”卡达尔擦了下眼睛,笑着说:“阿克塞尔学长哭得好惨!”
“是吗?他可没跟我说。”
“好惨!嚎啕大哭!我们还用您的旧武装衣给您修了衣冠冢,‘下葬’那天,魔法科的克里斯蒂安老师还来了。”
温特斯心念一动:“克利斯蒂安老师近况如何?”
“不好。”卡达尔严肃地回答:“精神病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温特斯想起了克利斯蒂安,又想起了陆军学院,紧接着想起了圭土城……思绪一下子飘散到天边。
回过神来的温特斯,忍不住叹了口气:“河谷村一战的通报,我已经写好,明天就会发出。不仅会发往铁峰郡,还会发往新垦地其他各郡,新垦地之外也将会看到。阵亡、被俘的军官名单也会作为附录被一并发出。”
温特斯看着卡达尔:“我已经下令封锁消息,其他俘虏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你自己选择吧。”
“班长。”卡达尔垂下头:“既然联省敢放我回帕拉图,他们就笃定我不敢投靠‘叛军’——就像那些倾向于阿尔帕德的同学,现在还被软禁在圭土城。”
温特斯点点头,没有说话,等着卡达尔做决定。
“如果我加入您的军队,我的家人就会变成人质。”卡达尔低声说:“但是如果我当了‘俘虏’,被交换回去以后,他们还会逼迫我和您打仗。”
温特斯又点点头。
“所以。”卡达尔故作轻松:“请给我报个失踪吧。”
“失踪和战死只差一道手续。”温特斯轻声问:“你的家人会很悲痛。”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对他们只会更危险。”卡达尔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失踪嘛,生死不知,还有一线希望。”
温特斯思考片刻,轻声说道:“杰士卡中校在热沃丹有一间教研室,因为缺少人手,他已经朝我发了好几次火。你去帮他的忙如何?热沃丹没人认识你,你在那里很安全。”
“好!”卡达尔眼前一亮。
“那就这样说定了。”温特斯扶着树干站起身:“我今天就让萨木金送你去热沃丹。你虽然单独住,但俘虏营毕竟人多眼杂。越早离开,就越安全。”
卡达尔沉默良久,深深低下头:“谢谢。”
温特斯只是碰了碰卡达尔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一旁,深感自己是多余的侯德尔,突然被血狼点了名:“好啦,你跟我来吧。”
“好的……是!”侯德尔慌忙站起身,他胡乱拍打掉衣服上的灰尘,不解地问:“可是……要去哪里?”
温特斯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不多时,一匹极为神骏的白马从树林中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马儿备着鞍,但是没戴嚼子,嘴里还有没吃完的嫩树叶——比起粗粝的草,长风更偏爱阔叶灌木的嫩芽。
“去马栏。”温特斯说。
侯德尔意识到不对劲,他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大人,去马栏干什么?”
“去领一匹马。”
“给谁领?”
“当然是你。”这次轮到温特斯不明所以,他从护腕中取出纸条:“不是梅森保民官让我来教你骑马的吗?”
“这这这……”侯德尔快要窒息:“怎么会?”
“别紧张。”温特斯宽容地笑着,安慰预备学员道:“梅森保民官最痛恨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找不到我,另一件事是看到我闲着。把你安排过来,就等于把他最痛恨的两件事都解决了。”
侯德尔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得哭丧着脸抬手敬了个礼。
“走吧,给你挑一匹温驯的母马,你会学得很快的。”温特斯拍了拍预备学员的肩膀,望着诸王堡的方向,喃喃道:“尽快学会骑马吧,你很快就要用上这样本事了。”
……
……
[同一时间]
[诸王堡郊外]
灼人的烈日下,两名骑手一前一后,正在向西策马狂奔。
落在后面的骑手回望身后的烟尘,恐惧地大喊:“罗纳德少校!他们追上来了!”
跑在前面罗纳德少校听到来自身后的呼救,一咬牙,折返回落在后面的骑手身旁。
少校迫停同伴,不由分说同对方换了马。
“别回头。”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