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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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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狩猎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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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的建筑从城市的起点向外延伸,自然而然地过渡到郊区的农场。

但是现在,一道高墙突兀将阿尔忒弥斯分割为城内、城外两部分。

城墙大约四米高、两米厚,通过在两层木围墙之间填充干草和黏土再夯实的方式修筑而成。墙体内侧有木制脚架以增加城头宽度。

城墙附近的农舍、仓房都被无情地拆毁,以避免被攻城者利用。

修造者还非常巧妙地把安雅河水抬入地势较高的城壕,将干壕升级为护城河。

位于城内的原有军营也被改造、加固,使其具备防御能力,与城墙形成“内外城”的结构。

如此一来,既增加了防御纵深,避免出现城墙一点被破便全线溃败的情况;又可以震慑某些心怀不轨的城内居民。

然而,修造者的种种努力在温特斯看来,只是把“很差”变成了“差”。

建造者几乎没有考虑过攻城方携带火炮的情况,各项设计都是为了应对轻步兵的进攻。

甚至从实战表现来看,阿尔忒弥斯的城防设施连轻步兵的突袭也应付不了。

遥望枪火闪动的城墙,联盟凶名最盛的施法者轻轻敲着剑柄,不时低头查看手中的纽伦钟。

在他身下,长风似乎被主人的情绪所传染,不安分地左顾右盼,憋着劲想要咬点什么。

然而随行卫队中不管是人类还是马儿,都知道血狼的宝驹是个脾气很坏又好斗的家伙,所以全躲得远远的。

只有侯德尔还不清楚长风的危险,轻轻抽打着分给他的灰毛母马走上前来。

“阁下。”侯德尔警觉地问:“您是不是又想要……亲临一线?”

温特斯瞥了侯德尔一眼,后者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长风也喷着响鼻,吓得可怜的灰毛母马一个劲往边上退。

侯德尔打心眼里想找个地缝藏进去,但是保护血狼是他的职责所在,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拖延时间。

“阁下,出发前,梅森保民官对我们讲。”侯德尔不敢正面劝阻,于是改为采取迂回战术,发动道德绑架,可怜巴巴地说:“他拿您没办法,但他有的是办法收拾我们。”

长风“唏律律”呼出一口热气,虽然它好斗,但还不至于欺负一匹小母马。

温特斯则被气得直笑,他收起纽伦钟,看着侯德尔,刨根究底地问:“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不能亲自上阵?”

侯德尔不假思索就想回答:“当然因为害怕您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啊!”

但是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发觉有些不妥——战无不胜的血狼怎会有闪失?

既然血狼是所向无敌的,那么阻止蒙塔涅保民官上阵的理由就不成立;

如果蒙塔涅保民官上阵也可能像普通士兵一样阵亡,那么他就不是铁峰郡士兵坚信的所向无敌的血狼。

侯德尔一时间理不清头绪,干脆把道理统统丢到一旁。

他垂下头,小声说道:“您不知道,就河谷村那一次,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哪次?”温特斯初时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肋下的痛感提醒了他:“哦,那次……不至于的。”

“不至于?至于!太至于了!”侯德尔急切地反驳:“您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那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完了,全都完了’。其他兄弟也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万念俱灰!”

温特斯哑然失笑,他给预备学员耐心地解释:“军队有很完善的制度,不会因为失去一名统帅而瓦解。就算我真的阵亡,指挥权也可以向下延递,梅森保民官、切里尼保民官都可以接替我指挥作战。”

“阁下!不要提那个词!”侯德尔捂起耳朵,表情变得扭曲而痛苦,仿佛正在竭力把“阵亡”一词从记忆里面抹去。

“不一样的。”侯德尔拼命摇头:“不一样的。”

温特斯注视着侯德尔——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部下有过这样的谈话。

不必他人提醒,温特斯自己就能感觉到,他在军中的地位正在变得微妙。

他不像安德烈,战士们畏惧安德烈,又想要讨好安德烈;

他也不像梅森,战士们一点也不怕梅森,但是他们爱戴梅森。

心底里,温特斯隐隐羡慕他的同伴,因为他所感受到的目光和梅森、安德烈以及其他所有人感受到的都不一样。

他不怀疑,他的战士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他的命令,前赴后继、死不旋踵;

但是他也清楚地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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