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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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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重燃星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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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帛动人心,听到老马季雅的话语,不仅是哨卡前方的马车夫,就连正在执勤的「叛军」士兵的目光,也被老马季雅手中的黄金所吸引。

劳尔一片茫然。

虽然小马季雅先生内心清楚此行去[阿尔忒弥斯]是为赎人,但对于一位父亲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回自己的儿子,他全然无知。

小马季雅身旁的老仆塔索则瞬间紧绷起来。

老塔索的眉头无意识间拧成了一个结,他估摸着面前这个「叛军头头」与其他「叛军」的间距,脚下无声横挪半步,借助「雇主」的身体挡住「叛军头头」的视线,同时用左手慢慢扳动插在腰带里的短刀,将短刀转到了随时可以拔出的角度。

然而,「叛军头头」的敏锐程度超乎老塔索的想象。

老塔索这边刚有动作,佩刀青年的目光立刻就越过老马季雅的肩膀,直刺向藏在「主人」背后的「喂马老仆」。

显然,佩刀青年已经察觉「喂马老仆」的危险行为。

可是他却并未第一时间倒退几步、远离威胁,反而又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向面前的「一家之主」。

马季雅·米洛克侧身望向老塔索,缓缓摇了摇头。

老塔索一下子泄了气。他斜睨着佩刀青年,粗鲁地朝脚下啐了一口,然后十分不痛快地松开了短刀,抱起胳膊。

满头雾水的劳尔这时才发现:塔索似乎起了劫持叛军头目的打算。

小马季雅顿感口干舌燥,他强行忍住紧张和惊慌,喉结不住地上下翻滚,自以为隐蔽地摸向马刀。

然而双方的交锋早已在无言中结束,老塔索叹了口气,无奈朝着小少爷摆了摆手。

胜负既已分出,马季雅家族一行三人只能听凭对方发落。

佩刀青年先是翻看了一遍桌上的碎陶,然后从碎陶中拣起金条看了看,又瞥向明显还很沉重的马鞍袋,问:「那里面剩下也是?」

「是。」老马季雅直白地回答。

「拿出来。」

马基雅夫人临行前交给丈夫的鞍袋被清空,陶棍被一根一根取出、砸碎、翻检。

金条整齐地码放在便桌上,明明看起来只有一小堆,却仿佛快要把桌腿都给压断。

哨卡外,闻讯前来看热闹的马车夫越聚越多,众人眼睛都看直了。

莫说是现在,就算是以前的「好时候」,出门在外持有如此一笔巨款也无异于赌命。

更不用说携带这些黄金的只是两个半老头,以及一个胡子都没长全的毛头小子。

围观者的目光变得灼热——黄金能压弯的不只有桌腿,还有人心。

无论带着善意还是恶意,人们都在不自觉地上下打量着孤立无援的主仆三人,如同盗马贼在窥视骏马、屠夫在品评肥羊。

老塔索也感觉到了周围的视线,他竖着眉、呲着牙,毫不示弱地凶狠瞪了回去。

另一边,马鞍袋已经被倒空。金条一小堆,碎陶一小堆,都摆在桌上。

「就这些?」佩刀青年皱着眉,随手拿起两根金条互相敲了敲,语气中带着威胁与暗示:「如果有其他需要申报的东西,现在说还来得及。」

老马季雅坦然摇了摇头。

佩刀青年的指尖拂过金条和碎陶,同时密切观察着三人细微的表情变化,但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

他收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神情严肃地扶住佩刀,背对黄金,扬手一指面前三人:「搜身。」

「是!」一个头盔上有白缨装饰的老兵并拢靴根,一丝不苟地向年纪远小于自己的佩刀青年抬手敬礼。

礼毕,老兵盯住三人,用力地吹

了一声口哨。

先前弥漫着轻松空气的哨卡,霎那间变得森严肃杀。

刚刚还被大太阳晒得无精打采的「叛军」士兵,转眼变成另一副模样:

他们紧闭双唇、眉心拧起,手执短矛、长戟,不声不响地将三个古怪旅客包围。

老塔索还想挣扎一下,可是才抬起胳膊,戟刺已经抵住了他的前胸和后背。

如果没有使用者,那么武器不过是一样物件。

就像叛军的短矛长戟,既不精美,也不新奇,当它们被斜放在哨卡墙角时,哪怕人们从它们身旁经过、靠近它们的锋刃、看到套筒边缘的斑驳血迹,也绝不会对它们感到恐惧。

可当它们被「叛军」士兵握在手中,在场的每一个平民心底都切实升起一股寒意——那是动物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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