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把这柄价值比等重黄金还高的昂贵军刀递到面前时,老塔索反而不敢接下。
「你是在哪里看的那个……那个什么劳什子……」老塔索磕磕绊绊地问劳尔,费力挤出了那个有些拗口的词汇:「《通讯》?」
劳尔低下头,心虚地轻轻踢着脚边的小石子:「镇上。」
「你啥时候去的镇上?」
「偷着去的。」
「几时偷着去的?」
「每天都偷着去。」
老塔索呆立半晌,他的胸膛里传出了一声痛苦的长叹。他朝着年少有为的佩刀青年重重行了一礼,又朝着「年少有为」的小少爷行了一礼,颓然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劳尔窘迫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兰尼斯阁下。」老马季雅的声音打破了令人不安的沉默:「可否借一步说话。」
兰尼斯点头应允,他打趣道:「我可不是什么阁下,「阁下」只有一位。」
说完,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老马季雅走向营房。
哨所里的小空地上只剩下劳尔和老塔索两人。
「爸爸这是要干什么?」劳尔回过神来,慌张地询问老塔索。他抓起桌上的马刀,已经急得快要哭了出来:「该不会是要——那个?」
「我的小少爷。」老塔索神情复杂,将马刀从劳尔手里拿了下来:「您和那位兰尼斯大人明明差不多年纪,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的气度?」
「那爸爸到底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还要背着我们?」
「还能干什么?」老塔索把马刀拍在桌上,没好气地重重吐出一个词:「上贡!」
与此同时,在哨所营房内。
「兰尼斯阁下。」
如果劳尔和老塔索在营房内,一定不敢相信——老马季雅花岗岩似的五官竟然软化下来,他竭力拿出最谦卑的姿态,恳求着面前这个年纪和自己小儿子差不多大的「叛军」***。
「那些黄金,我想托您,转交给蒙塔涅阁下。」
「马季雅先生。」兰尼斯坦诚告诉老马季雅:「当我知道你是谁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的目的,所以我才确认,你不是我想抓的人。」
老马季雅的上唇抖动了一下。
「但是您不必如此低声下气,也不必多解释什么。」兰尼斯先于老马季雅开口,直接将后者想要的答案一一给出:「首先,您的儿子没有阵亡,现在应当是在俘虏营。」
老马季雅感激地点了下头。
「其次。」兰尼斯略一停顿,正色道:「什么时候释放他们,如何释放他们,只能由阁下决断——任何人都不可能左右阁下的判断,我当然也不行。」
老马季雅的目光变得黯淡了三分。他强打起精神,等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最后——那些黄金。我劝您还是拿回去。对您来说,那些金条可能是全部动产,乃至于全副身家。」
兰尼斯轻轻吹了声口哨,眉宇间泛起一抹青年特有的俏皮和潇洒:「但是蒙塔涅阁下,不缺那一点。」
[迟来的更新,对不起,Orz]
[补充说明]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比起从嫌疑人身上翻找文件,永远是藏密信的过程更加简单]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寻找携带文件的密探,比在密探身上寻找文件更加重要]
[上一章中描述的搜身检查,是历史上搜查密探、信使的真实流程][但是书中没有提及一个默认的背景设定:由于拦截密探和信使,比拦截密探、信使携带的文件更容易。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军队都是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做事]
[例如半岛战争期间,西班牙游击队就误杀了许多被认为是法军信使的农民。而法军对待被认为是英国密探的西班牙人同样残酷]
[所以老马季雅三人才会对兰尼斯抱有一种感激的态度]
[至于老塔索,他倒不是知恩不报,他只是脾气很臭,对谁都一样]
[感谢书友们的收藏、阅读、订阅、推荐票、月票、打赏和评论,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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