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化解了尴尬。
他一脸坏笑怂恿同伴:“要我说,店老板就是嫉妒你,所以才反悔,甚至连今晚的演出钱也要扣下。不如,你去揍他一顿,揍完咱俩就跑,权当是收今晚的演出钱。怎样?”
“算了吧。”齐格飞把倒得满满的酒杯递给好友,云澹风轻地说:“别再惹事了。”
“听听,诸位。”琴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接过酒杯,抢在酒洒出来之前把嘴凑到杯沿,美美地喝了一小口。
然后,他看向其他同桌者,拿大拇哥一指同伴,揶揄道:“他要是能早点这样,我们两个也不至于沦落街头卖艺。”
吉拉德、米哈尹尔和小马季雅都善意地笑了起来——虽然这个头戴浮夸帽子的琴手有点奇怪,但他就是有一种魔力,令人很难讨厌起来。
一旁的齐格飞又好气、又想笑:“怎么?一路上沾花惹草、招惹是非的人,原来是我?”
“哦?要不然就在这让大伙评评理。”琴手故意板起脸,掰着手指头开数:“是谁还没走出瓦恩,就被骗走了满身细软?是谁在虹川脑子一热想主持正义,结果赔掉了全部盘缠?又是谁在诸王堡暴露了口音,害得咱们不得不连夜出逃,连马都卖掉了……”
齐格飞败下阵来。
酒桌另一端的小马季雅已经听得呆了,就连老马季雅和吉拉德也面露惊奇。
“瓦恩?您原来是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新垦地的吗?”小马季雅咋舌:“‘世界尽头的来客’,居然是真的?”
“又有哪一句是假的?”马维仿佛受到莫大的羞辱,他撂下酒杯,抄起鲁特琴,又弹了起来:“年轻的朋友,可以不听百灵鸟的歌喉,却不该疑心百灵鸟的眼眸。”
“我信你个狗头。”齐格飞忍无可忍,从好友手中拿走了鲁特琴,放到自己脚边:“别唱了。”
“瓦恩可远得很呢。”吉拉德颇为怀疑地问:“两位千里迢迢来新垦地,又是来干什么的?”
“逃难。”齐格飞不假思索地回答。
“取材。”琴手想也不想地回答。
几乎是异口同声作答的两人,互相瞪了一眼。
片刻的僵持过后,齐格飞极不情愿的改口:“取材。”
同一时间,琴手又笑着重复了一遍:“取材。”
“从瓦恩到新垦地这一路上。”吉拉德哑然失笑:“你们就没对过‘供词’吗?”
“因为用不着。”琴手自豪地回答。
齐格飞却不像好友那样满不在乎。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可是面前的杜萨克老兵在短暂的相处中,让他颇感亲切。
所以齐格飞难得地多解释了几句。
“我知道‘逃难’和‘取材’听起来十分荒谬,但是不管您是否愿意相信,我和我的朋友,都没撒谎。”齐格飞看着老杜萨克,诚恳地说:
“我们来到新垦地,也是机缘巧合、阴差阳错。出于一些原因,我们没法把一切事情都跟他人讲清楚。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只是几个流落到新垦地的、不走运的旅行者,没有任何恶意与企图。还望您能体谅。”
出乎齐格飞意料,老杜萨克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更加起疑。
后者只是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你的私事,我不会再打听。”
齐格飞感激地颔首致谢。
“老先生,您也太容易相信人了。”琴手蓦地大笑起来,把凳子搬到老杜萨克身旁,抱起胳膊,装模做样着端量着同伴,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这个家伙,看似说了一大堆,实际上压根什么都没说嘛!瞧瞧他这模样、这谈吐、这身板,哪像是普通人。我要是您,非把他关进地牢、吊起来、狠狠地审上三天三夜不可。审出猫腻来,就把他送上绞架;没审出猫腻,就把他留下当女婿。简直再好不过!”
“够了,马维。”金发佣兵皱起眉头,直呼好友大名,看样子是真的有一点生气了。
“哎幼,别紧张嘛。”琴手虽然嘴上不落下风,但行动上还是很诚实地把凳子搬回了原位,笑意盎然地说:“不知为什么,这位老先生对你非常信任。哪怕我大义灭亲揭发你,他也不会理睬的——所以我才好奇嘛!”
琴手朝着酒桌另一侧的三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问: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
此言一出,马季雅父子和木材商米哈尹尔也把目光投向了老杜萨克。
成为酒桌焦点的吉拉德,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他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