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调查已经结束,将受审者带离。”
独眼军官和宪兵抬手敬礼,随即将萨内尔·卡罗伊押解出大议事堂。
阶梯座位上的自由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
铁峰郡座位区,“胖子”南多尔也疑惑不已。
“怎么回事?怎么把人带下去了?”南多尔竭力压低声音,不解地问身旁的老杜萨克:“难不成这就完啦?不宣判吗?”
吉拉德眉心紧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妈的。”南多尔撇了撇嘴,失望至极地嘟囔:“搞半天,白山郡这个长官,原来是公鸡拉屎——头节硬。果然和血狼阁下没法比。”
吉拉德惊疑地斜睨了邻座人一眼,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没有把“您眼里温特斯·蒙塔涅是什么样”问出口。
……
法官席上,斯库尔·梅克伦上校威严地环顾窃窃私语的自由人们,再次敲响木槌,凛声下令:“带第二组受审者上庭!”
……
“什么?还有‘第二组’?”南多尔大惊失色:“还要审谁?”
吉拉德紧盯着大议事堂正门,从抿住的唇缝间挤出一句话:“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小虾米。”
……
在全新垦地自由人的翘首等待中,第二组受审者被宪兵押进大议事堂。
一共有两人,一前一后。
走在前面的身材高大、气宇轩昂、剑眉虎目、不怒自威;
走在后面的身材削瘦、形容枯槁,虽然看起来年纪比前者稍小,但是两鬓的白发却一点也不比前者少。
两人都身穿校官制服,只是翻边的贴花、刺绣细节略有不同。
唯有熟悉联盟军队事务的人,才能从军服细微之处的差异,分辨出两人一个是上校、一个是少校。
但是绝大部分新垦地自由人没有这等洞察力,只看到又有两名校官被带进大议事堂。
在诸王堡,校官或许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可在新垦地行省,校级军官在各郡都是家喻户晓的“老爷”、“青天”和“统治者”。
然而对于眼前这两名校官,不论是哪个郡的自由人,都感到无比陌生。
“受审者。”斯库尔上校的声音从法官席传出:“自述你们的身份。”
两名被带入大议事堂的校官对视了一眼,那名高大、年长的校官迈出半步,有礼有节地回答:“我们不认可这场审判的合法性,但是我们可以告知你们,我们的身份。”
“第六军团军团长,陆军上校。”高大、年长的校官昂首环视一众自由人:“纳吉·莫达奇。”
听到“第六军团军团长”,凡是懂得这个职务含义的自由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悲号河谷之战直到今天,还有相当多的信息没有被披露。
自由人们只知道那是一场摧毁了诸王堡大议事会三个军团的大胜——联军的单方面宣传,很多新垦地人对此将信将疑——却不知道甚至连“常备军团军团长”一级的军官也遭到四郡联军俘虏。
高大的校官自述完毕以后,削瘦的校官也上前一步。
“陆军少校。”削瘦校官干枯的嘴唇蠕动着,精神消沉地自报家门:“奥尔德·费尔特。”
来自其他郡的自由人们交头接耳——奥尔德·费尔特?怎么没听说过?
唯有枫石城的自由人恍然大悟。
“你说的不够准确,费尔特少校。”斯库尔上校毫不客气地点破对方:“你不是随便哪个‘陆军少校’,你是‘联省陆军少校,奥尔德·费尔特’!”
斯库尔上校站起身,严厉地俯视费尔特少校,声音响彻大议事堂:“你根本就不是帕拉图陆军的军官!你是联省陆军的军官——你是联省人!”
新垦地自由人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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