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桑非晚将庞家的隐秘告诉给俞北冥后,又道:“郑兰心和她的养子之间毕竟有感情在,而且还是非常深厚的母子情分。正所谓疏不间亲,作为外人,我即便说她也未必肯定接受。所以,我想与其劝谏,不如让她自己看清真相。”
俞北冥点头表示认可:“我心中有数,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桑非晚笑了笑:“朋友之间,不必言谢。”
“我该回去了。”
“我送送你。”
“不必了。”
说是不必,但俞北冥还是坚持送她出来,又沿着小路一路徐行。
到桑非晚家附近的时候,桑非晚想到他最近的尴尬,就道,“你晚上若是觉得无处可以去,我可以把家里的花园借你用用。”
反正他修炼也不需要睡觉,与其在外面可怜兮兮地晃荡着,桑非晚倒是愿意的慷慨地借他一隅之地。
俞北冥道:“不必了,我已经找到地方了,就不打扰你了。”
桑非晚有些好奇,他居然给自己找了地儿?莫非又另外租了套房子?
俞北冥抬手指向山顶上一棵十分高大的树木。
“那树长得高,枝叶繁茂,坐在树上吸收天地精华倒是事半功倍。”
桑非晚瞅了眼树干上挂着的“禁止攀爬”的警示牌,本还想说点什么,想想他也挺不容易的,索性就什么也不说了。
——他总不至于把树给压垮吧?
等桑非晚进去之后,俞北冥果然轻轻一跃,跳到了最粗的树干上,盘膝而坐。
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他的身形,连巡逻的保安路过都没能发现他。
到是那晚的小黑猫跳上了树,在他旁边蹭来蹭去。
“又想要吃的?”
“喵喵喵!”
俞北冥正想看看附近哪家露台有食物挂在外面,想想总拿别人的也不太好。
于是干脆多用了些灵力,将隔空取物的范围扩大了些。
下一刻,家里的半盒冰冻的大虾就出现在他的掌心里。
他用掌心火稍稍烘烤去冰后,将大虾放到黑猫面前:“拿去给你的心上猫吃吧。”
谁知道这次,黑猫叼起大虾就嗷呜嗷呜低头啃食起来了。
俞北冥奇怪地问:“怎么今晚吃独食了?”
正说着,就见那晚上见过的三花猫从底下小道上晃悠悠地出来,身边还跟了一只橘猫。
两只猫一边走,一边互相蹭蹭,十分亲密。
突然,橘猫往三花猫背上一扑,开始了一场生命大和谐。
树上的黑猫大虾也不吃了,喵呜喵呜,叫得格外哀伤。
俞北冥:“……”
第二天一早,俞北冥负双手晃荡回家,才进家门就听老丘在那里骂骂咧咧:
“哪个王八羔子,居然偷到你丘爷爷头上了!我特意买给兰心吃的厄瓜多尔盐冻大虾,还剩了半盒呢,居然全被偷走了!”
郑兰心说:“就几只虾,没准是师父吃了,大清早的别嚷嚷了。”
老丘说:“那不可能,我师父辟谷。我们家里人都没吃,东西却不见了,那肯定是被偷了!”
“不行,我要去物业投诉。不对,我自己就是物业的——哎师父您怎么起那么早?都溜达回来了?”
“我跟你说啊师父,我们小区出贼了,偷香肠,还偷我的虾!王八羔子,我日他……嗯?呜呜啊啊啊?”
郑兰心看到老丘嗯嗯啊啊啊的,又说不出话来。
她开始还有点着急,转而看到俞北冥负着手,淡定地上楼去了,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正在这时,郑兰心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她的二儿子庞修远。
“妈妈,您昨天不是找不到户口本吗?我刚才翻东西,发现您户口本就在庞家老宅的书房里。”
自从和庞盛勇离婚后,郑兰心就从老宅搬出来了。
再后来,庄晓燕去住过几天。
庞盛勇死后,儿女们都让请她回去住,一家人在一起也热闹一些。
可郑兰心离开了那个家,就不想再和庞盛勇扯上任何关系,便再没回去过。
她还记得,当初搬出来时走得决绝,重要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户口本又怎么会落在家里?
“老二,你叫人把户口本给我送来吧,我年纪大了也懒得跑来跑去的。”
俞北冥抬眸看了眼郑兰心,心里有些欣慰:很好,比老丘聪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