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被捏住的沈方梨就像是小猫被拎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一样乖巧。
她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只是这个表情宴先觉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不就是他每次做错事后扮无辜的表情吗!
沈方梨学了他的表情就算了,还一本正经的给宴先觉提建议:“下次搞个动静打点儿的信号试试?比如摔杯为号?”
宴先觉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他挺想知道沈方梨还能说出点儿什么来的。
沈方梨也不知道是怎么理解的那个眼神,大胆开麦:“那几个没一个靠谱的,凑一块儿就更不行了。”
宴先觉闻言朝角落的方向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为了沈方梨不被那几个小心眼的套麻袋,他颇为无奈的伸出手指在她额间轻轻点了点。
但他心里十分赞同沈方梨的话,并且他提前就为了以防那几个人临时掉链子,做了plan b。
宴先觉抬手打了个响指,别墅门前的夜灯率先亮起。
黑夜中,暖黄色的灯光在这里登陆,随后如同浪潮般一路穿过庭院、越过拱门,一直到整座别墅笼罩在暖黄色的柔光滤镜下,宴先觉看向沈方梨。
而沈方梨此刻已经无暇顾及宴先觉是否在看她了。
她睁大了眼睛,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她见过玫瑰园,也亲手养过宴先觉送给她的玫瑰,她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娇气。
但此刻她的眼里入目皆是玫瑰。
她小步挪动,俯身轻抚离她最近的那株玫瑰花瓣,随后重新站直身体,一寸一寸的欣赏着这座宛如童话中描写的玫瑰城堡一样的别墅。
玫瑰藤蔓缠绕在拱门上,各色玫瑰遍布整座别墅,就连墙壁上都挂着一簇又一簇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骨朵。
沈方梨抬头和宴先觉对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担心她一开口就会发出土包子一样的惊叹声。
不是她小题大做,她相信大多数人面对这一幕都会做出和她相同的反应。
她跟着父母参加过诸多被人津津乐道很久的婚礼,也观赏过世界上最着名的玫瑰园,但都远不如眼下这座由玫瑰妆点出来的别墅带给她的震撼更多。
难得的,沈方梨发现自己竟然产生了一些紧张的情绪。
在此之前,她一直把这场求婚当成一个仪式。
是两家人心知肚明的流程,可宴先觉却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宴先觉轻轻一笑,像是看穿了她的无措,故意做了一个舞会上邀舞的动作朝沈方梨伸出一只手:“美丽的公主殿下,这些玫瑰有取悦到你那么一星半点吗?”
沈方梨心中莫名而来的局促被他故意拿捏的腔调冲散,她配合的抬起一只手搭在宴先觉的手上,略微抬起下巴,一脸骄矜的点点头当作回答宴先觉的问话。
宴先觉瞬间破功,他牵起沈方梨的手调整成十指相扣的模样:“过去看看?”
“好。”沈方梨轻声应下。
这次蹲在旁边的几个人总算是没继续掉链子。
在两人踩着满地的花瓣走过被玫瑰藤蔓妆点的拱门时,无数玫瑰花形状的孔明灯缓缓升起。
拱门另一侧的灯光大亮,由两人共同商讨后发出邀请函的宾客们这会儿分列两侧,这一瞬间沈方梨比站在领奖台上发言的时候还要紧张。
宴先觉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她的手。
舒缓又温柔的音乐在这时响起,宴先觉带着人踏进由藤蔓编制而成的莫比乌斯环,当然藤蔓上仍有零星的几朵玫瑰颤颤巍巍的点缀在上面。
沈方梨直到这会儿才发现,刚才在花瓣路两侧的宾客们已经慢慢在外面围成一个圈。
她眨眨眼,有些懵懵的看着占据了最好位置的宴家姐弟,和挨着他们站的林时周也季希一行人。
宴先觉像是感觉到了她的走神,低声问:“怎么了?”
沈方梨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可怕呀,林时和他们站一起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一百斤炸药。”
宴先觉低笑一声,安慰道:“放心吧,至少今天绝对不会爆炸。”
“小两口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悄悄话呢,给我们也听听啊。”宴琬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道。
沈方梨脸噌的红到了耳朵尖,宴先觉大大咧咧的回应:“告诉你们还叫什么悄悄话。”
沈方梨戳了戳宴先觉,宴先觉收回视线,不再管其他人打趣的话。
宴